钟鹜大脑一片空白。
他活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遇上这种事。
鼻间沁人心脾的幽香,让他面红耳赤,心如打鼓般砰砰直跳,整个人僵在原地,逃也不是留也不是。等他回过神,对上那双含情脉脉、仿佛要一口将他吞下的眼睛,猛地醒过神,结巴道:“子、子曰男女授受不亲。
还望姑娘自重!”
女子一愣,表情越发楚楚可怜,低声道:“圣僧可是看不上奴家?
那圣僧救命之恩,奴家该如何报答?”
“姑、姑娘认错了!”钟鹜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艰难扭过头,无声朝虞无涯比着求救的口型。可令他绝望的是,敖玉和虞无涯不约而同的挪开视线,突然对火堆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对眼前香艳的场景视而不见。
钟鹜急得脖子上青筋暴起,正要发声,忽然感觉一抹冰凉爬上了自己的脸颊。
柔软的力道,让他不自觉看向了面前女子。
只见女子半捧着他的脸,哀声道:“圣僧,出家人当以慈悲为怀。
您真不愿发发善心么?”
“姑娘你真认错人了!”钟鹜沙哑道:“我是书生,不是僧人!”
女子一怔,旋即笑道:“圣僧真会说笑。”
“我不是僧人!”钟鹜忙将头发拽到面前,“你看这是什么?!”
女子面色微变,旋即眯起眼睛,贴到头发近处看了许久,突然气急败坏道:“不是和尚你不早说!”“我说了啊!”钟鹜忙叫屈,“还说了好几遍!”
“啧!”
女子立马站起身,整理了下衣衫,方要离去,突然露出狐疑的表情,蹲下身子,鼻尖冒出金光,将钟鹜从头到脚闻了个遍。
钟鹜又羞又疑,抱着双臂紧张道:“姑娘你、你这是做什么?”
“怪事了,味对啊。”女子揪住钟鹜衣领,一把将他拎到近前,贴着他脖子深吸了一口气,骤然色变。“你这和尚,好不老实!!
纯阳童子身,身上佛味还这么浓,说自己是书生?
哪个书生不风流,你分明是在框我!
莫非你嫌我丑!?”
“不敢不敢,姑娘国色天香,但君子不出妄语,我真是书生. . .”
两人争论间,敖玉坐在火堆旁,以手托腮,看得津津有味。
见此情景,用嘴角对虞无涯道:“她眼睛不好用么?”
“耗子精。”虞无涯眼中金光一闪即逝,“光想着投机取巧,凡胎还没化去。”
“原来如此。”敖玉恍然,“我就说哪家妖怪,这么大胆子,敢当着咱们面抢人。
原来是个睁眼瞎。”
“谁!”地涌忽然扭头,一脸怒气道:“谁说我瞎!?”
她眯起眼睛探出脑袋,鼠头鼠脑的四下看了看,忽然取出双股剑,飞身跃出数丈,厉喝道:“好阴险,竟然拿唐僧当诱饵埋伏我!
赶紧出来,我看见你们了!”
敖玉噗嗤笑出了声,摇头道:“你这眼力,不好好在山中修行,还学人家出来抓唐三藏?
也不怕孙悟空一棍敲死你!”
“要你管!”地涌下意识反驳,忽然觉察不对,愣道:“你怎么是个母的?”
敖玉脸一黑,起身就要冲上去,却被虞无涯拉住。
“息怒,没必要因为她坏了修行。”
“谁?谁在说话!”
地涌拎着剑,连退数步,警惕的四处张望,丝毫没注意到脚下。
然后就踩在了长青腿上。
气氛死一般的安静。
虞无涯张张嘴,最终化为一声叹息,摇摇头重新坐了回去。
他记得地涌眼力没这么差啊?
是因为来太早,地涌修行未成还有纰漏?
想到这,虞无涯也眯起眼睛,看向地涌的目光多了几分审视。
按原本情况,自己若是坐视不理,地涌必会吃人吞元阳。
可现在看,地涌身上并无血气,甚至可能是因为偷吃了如来的香花宝烛,佛气比当时的黄眉还要浓郁。但自己若是插手,也不知会产生什么后果..
虞无涯越想越深,到最后,脑中突然生出一个疑问。
清世间五浊.如何清?
霹雳手段为清。
那教化呢?
“师弟?”
“怎么了?”虞无涯被唤醒,疑惑看向身边,却见敖玉做着鬼脸,打趣道。
“你眼睛也不好用了?”
虞无涯哭笑不得,敷衍了一句,又看向地涌,发现她竟然还踩在长青腿上。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竟然捻了捻脚尖。
钟鹜也看不下去了,出言提醒道:“姑娘,你还是把脚挪开. . ”
“闭嘴!”地涌瞪大了眼睛,气道:“你个假和尚,等下我再和你算账!”
钟鹜语塞,只能闭嘴苦笑。
场间再次恢复安静,地涌的心却怦怦直跳,一滴冷汗顺着桃腮,滴落在地。
在感知中,此地只剩钟鹜一个活人...或许是一个半?
剩下半个是方才开口的地仙,可现在也不能确定那女子是不是地仙。
因为其气息一闪即逝,任凭自己如何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