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不断品尝着变形者们献上的特殊战利品,他们对他的态度越发敬爱。
这种近乎于狂欢的状态持续了不短的一段时间,直到几乎在场所有变形者与其他派系的好事者完成献礼,才算结束。
也就在这狂欢结束的瞬间,一位自称“守秘长老”的渡鸦人来到莫问的身旁,向他行礼,邀请他谈些正事。
莫问自然是答应了他的请求。
渡鸦人,被称作地母的传令者,其中的暗舞者部落,最热衷于探寻秘密,而暗舞者部落负责保管秘密的渡鸦人被称作守秘长老,他们可以说是变形者中对世界真相知道最多的人。
上一次入梦,莫问在以极高的威望拜访他们之前,就因为惊醒而不得不强行脱梦。
这一次,对方直接赶过来送情报,也算一件好事。
莫问在守秘长老的带领下通过一条特殊的概念性密道抵达了影界的隐蔽角落,储存着变形者几乎所有秘密的宝库-“守秘长老的家”。
更准确的说,影界所有秘密就藏在守秘长老的脑子里。
“我是一位先知。”守秘长老在回到家中的瞬间,气息苍老到极点,他不知经历了多少岁月,甚至出现了本不应浮现在变形者身上的衰老痕迹,“我的脑海就是能够跨越时代与世界,保存一切秘密的宝库。”莫问对此有所猜测,但他没预料到对方会这么“老”,他都忍不住发问:“你存在了多久?”守秘长老估算了一下时间:“大概“10~1126’年吧。我只能模糊估算一下,毕竞我生命中的大多数时间毫无意义,同时也缺乏对照物,但那的确是颇为漫长的一段时间。”
这不是人类,甚至压根不是正常智慧生命能够忍受的时间,它已经完全脱离了人们熟知的常用数字,到达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境地。
它足以见证恒星耗尽燃料,彻底熄灭,星系解体,坠入黑洞,黑洞蒸发,宇宙热寂,一切物质衰变为最基本的粒子,均匀散布在近乎绝对零度的无垠空间之中。
守秘长老回忆往昔:“那真是很漫长的一段时间,更糟糕的是,我必须抗衡着那些随时可能撕碎我的力量,不断维护记忆,尽可能保持清醒,确保这些珍贵的宝物能够以最干净的状态留存下来。”“我忘记我重铸清洗了自己的人格多少次,在创造出“还原点’技术前,我经常分不清自己是在发疯还是处于理智状态,有些时候还会幻想我已经可以停止,但下一刻,又会被自己惊醒。”
“还好,习惯了之后,就好多了。”
莫问感同身受地点头。
守秘长老有些惊讶:“难道你也……的确,我的经历并非不可复制,在辽阔无垠的世界上,总会有人比我经历更漫长的岁月。”
“甚至,连经历了如此漫长岁月,掌握【上域】之力却仍旧宽厚对待我们的人都能遇到。”“说实话,明明活了这么久,我反而变得傲慢,在最开始,我根本无法理解你对那些变形者的态度,对强尼为你开办英雄宴的想法嗤之以鼻。”
“神,上位者,都会接受供奉,但我们只接受自己喜欢的供奉。”
“时光把我们打磨得如此坚固,我们几乎不可能再改变,那些脱离常理之物我绝不会下嘴,只会怒斥那些孩子的异想天开,惩罚他们的跳脱,但你却能开怀大笑,甚至不是上位者审视供奉,而是作为长辈赞赏他们的努力。”
“你是怎么做到的?”
莫问随意道:“就那么自然而然地去做。”
“我大概能够理解他们的想法,还有那种介乎于古老与新奇之间,被骤变的时代撕裂的迷茫与面对末日的焦虑。他们中有些人并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活,也没有接受解脱,其他人也无法理解他们。”“他们放肆地大笑,活过今日,仅仅是所有人都在告诉他们洒脱,他们也没有赴死的理由,但他们并没有活在今天,他们活在长辈塑造的过往与自己目睹的现在的裂隙中。”
“他们将一部分情感寄托在一个虚无缥缈的神像上,他们渴望神能给予自己一个答案。”
“我给不了他们答案,因为我也常有迷茫。”莫问轻笑,“但我能作为他们寄托信赖的神像,用鲜活的声音告诉他们,我站在这里,和他们同处于一个世界,他们也能和我站在一处,享受此刻。”“我的威严用来踏碎我的敌人,而非用于唾骂他们的热情不合礼数,除非实在太极端了。”“另外,其实他们献给我的战利品味道还不错,也符合我这种超级生物的进食能力。”
守秘长老注视着莫问,点了点头:“您一定是位伟大的领袖,能够背负未来,接受新思想的潮涌,与文明同行,不像我,只是个胆小鬼。”
“我只能做个躲藏在所有人视线外的守秘人,不敢把自己暴露在所有人的目光下,也不敢用自己掌握的一切去改变这个世界,但至少,我还能把这些东西给您。”
守秘长老对着莫问闭上双眼,他的存在逐渐瓦解,无数的记忆涌向莫问。
正常情况下,他至多向被他选中的人,给出经过他审核后的复制记忆,回答一些简单的问题,但这一次,他不确定莫问为了做出前所未有的改变需要知道多少东西,而且,他已经确认了莫问值得信赖,新的技术允许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