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酒壶换成了更大的玉坛，醇厚的酒香弥漫开来。
王言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招呼着众人。
“来来来，都坐！今天大家辛苦了，放开了吃，放开了喝！”
玄老的声音洪亮，中气十足，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是前所未有的畅快。他率先举起了斟满的酒杯，“为了史莱克的荣耀！”
“为了史莱克的荣耀！”所有人齐声应和，举杯相碰，清脆的声响在包间内回荡。
胜利的喜悦、紧绷后的松弛、少年人特有的意气风发，在这一刻彻底释放。
觥筹交错，欢声笑语。
徐三石和贝贝已经开始划拳拼酒，马小桃豪爽地拍着桌子讲述着赛场上某个惊险瞬间，萧萧和江楠楠凑在一起小声笑着，霍雨浩，和菜头两人正在讨论魂导器制作。
叶祁栎安静地坐在古月娜旁边，位置靠窗。
古月娜同样安静，清冷的容颜在暖色的灯光下柔和了几分，但那份骨子里的孤高并未消减。她小口吃着东西，仪态优雅，偶尔回应一下身边同伴的搭话，目光却总是若有若无地与叶祁栎的视线在空中短暂交汇。
两人之间弥漫着一种无需言语的默契，以及一种旁人无法介入的、关于某个共同秘密的沉静。王冬坐在叶祁栎的另一侧，他的兴奋劲儿稍缓后，目光就忍不住在叶祁栎和古月娜之间来回逡巡。刚才两人在街上的那个对视，还有此刻这无声的交流，都让他心里像被小猫爪子挠着一样好奇。“喂，叶祁栎，”王冬忍不住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身边的人，压低声音，带着一丝探究，“你跟古月娜……刚才在街上打什么哑谜呢？还有那个苹果摊老板，你干嘛多给那么多钱？那苹果真有那么金贵？”他总觉得那场景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
叶祁栎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侧头看向王冬，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意味不明的弧度，眼神却深邃得像不见底的寒潭。
“哑谜？”他轻轻重复了一遍，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王冬耳中，“只是确认一下……果子是否真的“新鲜’罢了。”
他拿起桌上一个刚才从油纸袋里倒出来的苹果，修长的手指在光滑的果皮上缓缓摩挲着，指尖仿佛带着某种奇异的韵律。
那动作轻柔得近乎爱抚，却又透着一丝冰冷的审视。“至于钱……老板帮了点小忙，自然要给点“辛苦费’。毕竟，有些“不新鲜的果子’，早点挑出来处理掉，免得坏了整筐，对大家都好，不是么？”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却让王冬心头莫名一跳。
那“不新鲜的果子”、“早点处理掉”几个字，被叶祁栎用这样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来，却带着一种令人脊背发凉的寒意。
王冬下意识地看向那袋苹果，又看看叶祁栎手中把玩的那一个，总觉得那红艳艳的表皮下，似乎藏着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处理掉？”王冬的声音更低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你指的是……？”
叶祁栎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将那苹果在指尖转了个圈，然后随手放在了桌上，正好在古月娜的视线范围内。
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目光再次投向窗外，仿佛刚才只是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家常。
“没什么，”叶祁栎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我会告诉你的，但不是现在。”
就在这时，包间门被推开，侍者们鱼贯而入，端上了最后几道压轴的大菜，热气腾腾，香气扑鼻。“菜齐了！大家动筷！”王言热情地招呼着。
玄老更是直接抓过一个巨大的烤魂兽腿，大快朵颐起来，含糊不清地嚷着：“痛快！这才叫生活！小子们，别愣着，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