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以为她周雅韵是何等的忘恩负义之人呢。殊不知,订婚这么久,只有周家拿路天策的好处,可没见周家给了路天策什么好处的。
而样样靠着路天策的周正基,却在这时候,跟她论起骨气,这种东西来了。真是什么好处,都要被他拿了。
什么话,都要被他说光了。
黄香灵眼瞅着父女俩陷入僵局,出来打圆场说,“这办的是西式婚礼,要不要小舅子,还得看看路家那边怎么说。”黄香灵看似打圆场,实则是搅弄浑水,她比谁,都不希望李月月那个贱人生的儿子得脸。
这周麒麟要是起来了,以后周远洋出狱了,周家有他什么事儿啊。“便是用不着小舅子行礼,但麒麟是周家的人,大妹的弟弟,婚礼上,也该有他的席位。"周正基义正言辞地说着。周雅韵挑挑眉,看向黄香灵,周正基这意思,明摆着是看周远洋是扶不起的阿斗,要把周麒麟培养起来了。
只不过,他要培养自己的儿子是自己的事情,干什么把她这个同父异母,毫无感情的姐姐拉进去?
她的年纪,都快能当周麒麟她娘了。
杨桃见父女俩意见不合,想了想,帮着周雅韵说话,“这本就不是一房的人,弟弟又怎么了?是弟弟,就能抱起来在雅韵头上撒尿?那是大妹的婚礼,怎么办,请谁不请谁,是她和天策的事情。”杨桃说着,也觉得定然是李月月在周正基耳边没少撺掇,一时心里更加不喜欢这个不安分的三姨太。
又说:“你爱给儿子铺路,爱让他露脸,那就再办个婚宴,让李月月长脸,你儿子也能当主子。”
杨桃这话说的好笑。
周正基听了,脸上又青又白的,“妈,我都这把年纪了……就算是给李月月脸,他五十多岁的年纪,还办酒席,这是要让人看笑话还是长脸?
杨桃扫了自己儿子一眼,不想再多理会,都是他自己惹出来的事。当初要不怕麻烦,养那么多个女人,想当皇帝,生那么多不同娘的孩子,就该能预料到有这么多事。
真以为孩子跟自己姓,就全都会乖乖听自己的?要真这么好,这么容易,历史上,也不会有那么多杀君弑父的故事了。周正基喋喋不休,什么大道理都说上了,还把自己的身份拿出来压着周雅韵。
周雅韵都只有一句话,那就是,“不行!”真要点头答应了,以李月月那种不安分的性子,还不知后面会惹出多少麻烦事出来给她呢。
周雅韵,可不想当这个烂好人。
周正基见周雅韵软硬不吃,气的不行,摔了筷子暴躁道,“真是翅膀硬了!当了路家少奶奶,以后难不成,还得我这个当爹的,给你几分面子?”周雅韵彻底吃不下这饭了,她忍了那么久,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挺起腰杆,不受牵制地与周正基互呛。
她站了起身,勾着唇角,语气疏离,“爹地想怎么做是爹地的事情,您永远是我的爹地,生养我,但三房,与我没半点瓜葛,别想占我好处。”周雅韵推开椅子走出来,离开餐厅前,忽然驻足,顿了顿,头也没回,只看着前面,对周正基说:
“爹地,男人好色,乃世间常事,但…您可莫要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周雅韵手指微动,又说,“当初你儿子被劫持一事,我便提醒过你,这世上,连亲人都做不得和善相待,真有那么好的劫匪,将儿子原封不动还给您?”“您可真别,回头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送钱呢。”周雅韵留下这话,便取了手袋,头也不回地往车库去。取了车,脚踩油门,咻地离开了这个不像家的家,往半山去了。只留下一餐桌愕然又没回过神来的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