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罩好了,你要不要看看?”李朝朝指了下墙边放被面的袋子。
“你自己盖的,你喜欢就行。”李母拿上包,作势出门。
“还有什么要我做的吗?”李朝朝体恤父母工作辛苦,力所能及为他们减轻负担。
李母:“没有。”
李父:“朝朝,你的通知单已经寄了,最近几天住家里等着,想吃什么菜自己上街买,等我下班回来烧。”
“好。”李朝朝也不敢走。
生怕自己一时不查让坏人钻空子。
甚至担心,自家院门关着邮递员送通知时以为没人在家,将通知送到邻居家,再出幺蛾子。父母走后,她拿毛笔在硬纸板“有人在家’,制成牌子挂门上。
看着自己的杰作说:“这下安心多了。”
“朝朝,干嘛呢?吃过饭了吗?”附近的柳大娘从其家中走出,笑着打招呼。
李朝朝问候道:“大娘中午好。”
音未落,柳大娘家里又走出一个妇女。
颇为面熟,四十多岁的样子,五官端正。
脸颊两侧稍稍往里凹,嘴唇偏薄。
一看就难相处。
望着她的时候,半眯着眼睛,像打量,又像轻视,叫人十分不自在。
“诶,我刚才好像瞧见你爸妈了,他们早上和陆大夫一起出门,商量你的婚事吗?”柳大娘八卦道。李朝朝正要否认并解释,忽然想起陆阙一早的交待。
工作的事情没有落实之前,除了自家人,勿要和旁人提及。
事以密成,语以泄败。
别人的事情可以往外说,自己的事情不能往外说,除了留下话柄,没有任何好处。
她含糊道:“嗯。”
柳大娘:“商量婚事,你婆婆咋没跟着?莫不是对你有意见吧?你这还没进门呢,她这样摆脸子,进门不得欺负你啊。”
李朝朝忙辩解:“不会的,陆阙说,婆婆很好相处。”
柳大娘:“他当儿子的,咋可能说他妈不好相处?”
“朝朝啊,我说话可能不中听,你这个亲事啊,太悬了。你想啊,陆大夫的钱一麻袋一麻袋的挣。你家呢,你爹妈拿死工资,算他俩一个月三百,顶天了吧?
和陆大夫咋比?
你呢,学历单拎着高,可陆阙大学生,年轻有为,比起来又差远了。换我有陆阙这样的儿子,肯定看不上你的。”柳大娘撇着嘴道。
表情中的嫌弃,不言而喻。
李朝朝一下自卑了:“我.. ...”
“幸好你没有陆阙那样的儿子,否则这条街不够你浪的!”一道饱满又充满力量的声音传来。李朝朝扭头。
妇女从巷子口走出。
四十出头的年纪,皮肤保养得宜,眼角细纹稍许。
脸型柔和,五官却硬朗。
眉眼和陆阙十分相似,睨人的时候,连神态都一样。
也就在这瞬间,她想起柳大娘身边的中年女人像谁了。
林衡远。
刻薄型的林衡远。
李朝朝惊讶:“阿姨,您怎么来了?”
陆母笑道:“儿子今早来电话说你给我做鞋,我憋不住过来瞅瞅。”
李朝朝:“”就这?
陆母脸色忽然一沉,冷眼扫过柳大娘:“谁知道听见别人挑拨咱俩关系。我家小阙不年轻有为的话,人姑娘凭啥看上他?老陆一麻袋一麻袋的挣钱,我咋不知道?你看见了啊?回头我非抽他丫的不可,在外面挣了那么多钱,一个月就给我几十块生活费,看来养别的女人了。”
柳大娘早慌神了,供出自己消息的源头:“都是小林妈说的,可不是我说的啊。其实我觉得朝朝学历挺高的,咱们这条街上的姑娘,只有她考上了中专,其他的读完初中就算不错了。”
林母: . . .咳咳,实话而已,中专生本来就配不上大学生。”
陆母:“呵呵,扳倒醋缸,咬了青杏。自家娶不到人姑娘,搁这儿酸。”
林母面子挂不上,说话相当的难听:“我儿子那么好的条件,咋娶不上?她不过是儿子玩剩的。”李朝朝又羞又恼:“你胡说!大娘,我和她儿子没处过一天,您别听她胡说。”
陆母轻轻拍她的手,摸上她的皮肤,揉了一把,儿媳妇这手,真嫩,真软啊。便宜她家的糙儿子了。“别急,我相信我儿子的眼光,你绝对出不了错。”安抚好李朝朝,她开始撸袖子。
走过去抡起胳膊对准林母的脸就是一拳头。“敢编排老娘的儿媳妇,跟你拼了。”
林母被打蒙了,反应过来嗷一声叫,和陆母撕扯在一起。
陆母有锻炼身体的习惯,养尊处优、工作清闲的林母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几下便被陆母骑在身上左右开弓:“还敢吗?还敢吗?”
林母被打服了:“不敢了不敢了,救命啊。”
陆母解气后爬起来:“下回我再从别人嘴里听见你说我儿媳妇坏话,看我不撕了你的嘴!滚吧。”林母又惊又怒,不敢回嘴,转身就走。
“等等!还没道歉。”陆母说。
林母咬咬牙,转身面对李朝朝:“对,对不住。”
李朝朝此刻仍旧沉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