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那些年,心里藏的人,一直都是他?”他嗫嚅着嘴唇,诧异道:“可是……我依稀还记得当时发生的情景。”“按照正常的思路来讲,当时你不应该喜欢上沈容宴吗。”姜嘉茉接过睡醒的小冕,下颚抵在宝宝头顶软软的绒帽上。她怔怔地落泪了:“可是按照当天的情景,裴京聿才是帮助我最多的人,不是吗。”
“…他好傻,分明比沈容宴付出了更多,却不动声色,从不炫耀对我施予的善意。”
“小冕,你知道吗。”
姜嘉茉搂紧她和那个人的宝宝:“你以后心仪一个女孩,一定要大张旗鼓,在对方面前彰显爱意,而不是不声不响地坐在观众席,为她的幸福喝彩。”小冕圆润的小手,抓住她的一绺发丝。
他把妈妈丝绸发带拉得滑落了下来。
宝宝没理会苍葭色的长发带,只是用手指勾出了她的黑发,捏在软软的掌心,不肯放开。
他真像他爸爸。
一一当时裴京聿的手也很坏,凉津津地绕上她的黑发。她当时满心都是他,怀着难以言喻的悸动,渴望和他“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凝。”
姜嘉茉喃喃自语地对宝宝保证道:“爸爸一定会平安回来的。”“他怎么可能舍下我们呢,对不对。”
晨雾中的恒海市,笼罩在清寂朦胧的蓝调中。酒店专属的白色游艇,静谧的停泊在码头上,随着一浪又一浪的潮汐轻微晃动。
这里海域干净,海滩碎玻璃一般,熠熠闪耀。姜嘉茉浅眠。
早晨六点,她收到楚山海发来的消息。
对方特意交代,在三号码头名柏酒店的私人海域。下午六点,他会搭乘直升机,在海滩上完成交接。【请把保险匣置于名悦酒店的浅水区沙滩上,我们会自行拿取。】姜嘉茉不敢怠慢。
她带着讯息敲响了张警官的房间门:“楚山海交涉好了具体地点。”“他们诡计多端,不会住进房间,只用直升机交接。”袁渊和盛煦他们听见走廊里的动静。
他们也纷纷打开门,一起协调商量。
张警官思忖道:“沙滩周围没有高层建筑,狙击手不方便架枪射击,但事已至此,保证嘉嘉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袁渊说:“我现在立刻叫酒店更换设施,在浅水区私人海域上搭上棚项,让他们提供遮阳伞,供警方伪装游客,在最近的位置,保证嘉茉的安全。”“我一直在北京,鲜少露面,也没和楚山海打过交道,不会被认出。”“我戴着保镖,坐在躺椅上晒太阳。”
袁渊用一种令人信服的口吻:“万一发生了什么事,我也能最快速度地照应你们。”
身后的沈容宴也推开房门。
他咳嗽一声,消除尴尬和嫌隙,“嘉嘉,我和你认识这么多年。”“毕竞也到恒海来了,我也想守在一旁保护你。”张亦远理智分析道:“虽说人员不宜太多太杂,可是完全阗寂无声,也会被对方怀疑。”
他镇静地伸出手指,分拨道:“你们尽量和信任的人组合,包围在海滩附近。”
“我也叫海警和刑警支队的人,融入你们。”姜嘉茉把保险匣抱进怀里。
她浑身油然而生一种使命感,果决道:“谢谢大家的照拂,我一定会安然无恙回来的。”
下午五点。
狙击手和警察从早上开始就准备就绪,伺机等待。日光逐渐变得绯金醇厚,像蜂蜜一般洋洋洒洒地缀在海面上。这里的浪潮比外海温柔很多,潮汐卷出白蕾丝似的圈层浮沫。远远的。
沙滩上的遮阳伞下面,稀稀落落的置放着三四把帆布躺椅,扶手上挂着柠檬水和香槟。
袁渊,盛煦他们,就守候在遮阳伞下面。
海边的风吹来咸腥的水汽。
远处几只海鸟正在用长长的喙整理羽毛,影子被夕阳拉长。姜嘉茉站在保险匣旁边。
她戴着遮阳帽,溶入玻璃金的光晕中。
陈景寅答应过裴京聿,不可能放任姜嘉茉一个人冒险。他把全身埋进干燥的砂砾里。
陈景寅装作做日光浴,不敢怠慢地听着周围的动静。半响,直升机引擎的轰鸣在头顶响起,打破潮汐枯燥的循环。旋翼搅开潮润的空气,把细微的砂砾搅了起来,起落架悬在半空。一叠云梯从悬停的舱门里滑了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
一位雇佣兵模样,身手矫健的人。
他跳到姜嘉茉身旁,劈手夺过保险匣。
还不到十秒钟的时间。
他就迅速登梯回到了飞机上。
姜嘉茉根本没办法看到直升飞机里有那些人。她站得太近了。
细密的砂砾被溪流裹挟,席卷进入她的眼中,令她根本无法视物。飞机上似乎有人招呼她。
姜嘉茉揉揉眼睛,定睛一看,是段志璋。
那人洋洋得意地吹了声口哨,在半空中笑道:“小茉莉,你拍摄的电影我百看不腻。”
沙滩上。
姜嘉茉身边的陈景寅,简直气得浑身发抖。他拦在前方,张开臂弯护住姜嘉茉。
陈景寅指骨握拳,双目赤红,疯狂叫嚣道:“贱人,带着你自以为的罪证,下地狱去吧。”
“你们这辈子都不会得到想要的!”
“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