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说:“等有人来,你就把衣服塞我手里。”她可不想让旁人觉着她亏待瞎了眼的郎君,且祁晟性子好,也尊重人,她也愿意迁就这个时代的规矩,在外给他些面子。祁晟第一次给女子洗衣,有些生疏,也不敢用力揉搓,全副身心都在手上的衣服上,应:“旁人又不认识我们,怕什么?”陆鸢:“还不是怕你没面子么。”
祁晟却不在意:“给自家媳妇洗衣,并不是丢脸的事。”陆鸢闻言,眉眼一弯,趴在膝上看他:“你真这么想的?”祁晟“嗯"了一声,继而道:“面子从不是在自家媳妇身上挣来的,而是让家人,让媳妇过上好日子,那才是有面子的事。"<2陆鸢听着这话,眼里都是星星点点的笑意:“你怎这么会说甜言蜜语?”祁晟眉头微一拧:“不是甜言蜜语,是我心中所想。”陆鸢应:“只要我觉得好听的,顺耳的话,那就是能哄我开心的甜言蜜语。”
祁晟听到重点:“听到这些话,你觉得开心?”陆鸢也“嗯"了一声:“听着,心情好。”祁晟唇角微一扬,浮现微微笑意:“是你太好哄了。”“我也觉得挺好哄的,你以后什么活都包揽了,我能更好哄。”祁晟轻笑出了声:“那不行,什么活都给我干,那我岂不成了你的长工。”一听“长工”这个词,陆鸢立刻想到了一些带感的设定,小脑立马一黄。好一会没声,祁晟问:“想什么?”
陆鸢:“没想什么。”
在想长工与娇蛮千金的限制文。7
祁晟心忖她整日嘴上叭叭不停,忽然说着说着没声了,脑子定然在胡思乱想一些什么。
他怕她在外语出惊人,也就没问到底。
小栈掌柜正要去上茅房,从旁走过,然后就看到了小夫妻俩在洗衣服,但看到洗衣的是男人,愣了一下。
开小栈这么久,还是第一回看到男人洗衣,妇人在旁看着的。陆鸢回过神,与小栈掌柜对上了视线,顿时有点尴尬。小栈掌柜也没法当做没看见,只笑得讪讪打招呼:“洗衣呢?”陆鸢点了点头,笑着说:“我郎君心疼我,不让我洗。”祁晟面色如常,也没有因为有人出现而停下洗衣。小栈掌柜点头:“理解理解。”
他家媳妇来事了,也是他给洗的衣服,只不过都是偷摸洗,不让别人知道。1哪像她家这个郎君,似乎一点也不怕人知道,好像也不怕别人说他惧内。打完了招呼,小栈掌柜就去上茅房了,再返回也是匆匆打了个招呼。祁晟洗完了所有衣物,也没有洗到她的小衣,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他们更亲密的肢体触碰都还没有,就先触碰到了贴身的衣物,他怕自己今晚一晚都在想着这事,睡不着。
洗好了衣物,便上了楼。
对门的黄鹂似乎听到了声响,忽然打开了门。四目相对的下一瞬,陆鸢似乎猜到了她要说什么,还没来得及阻止,她便开了口:“明日继续给我准备中食,我还给你二十文一顿。”陆鸢挤眉弄眼,都没把能把她的话截断。
黄鹂说完后,瞧了眼她身边的男人后,微微一笑:“郎君万安。”声音一落,便把门阖上了。
冗长的沉默后,陆鸢把房门打开了,也没看他,说:“咱们先进屋吧。进了屋,陆鸢就把衣服接过,晾到窗外。
他不问,她也就不提。
“方才对门那女子说的中食,是怎么回事?"他问。陆鸢:…
他问得也太快了一点。
她索性也就不瞒了,说:“做暮食时,她让我给她送一份上去,给我二十文,她吃得也不多,不过是我平时的一半。”“我想着我们在城里这么大的花销,这钱也挣得不亏心,那我也不能和钱过不去,对吧?”
她抬眼去瞧了眼他的脸色,果然不太好,有些沉。“那你吃饱了吗?"他问。<1
“啊?"陆鸢还以为他会说不要挣这个钱,却没想到他问这个问题。祁晟又问了一遍:“吃饱了吗?”
陆鸢摸了摸小腹,如实道:“没有。”
祁晟叹了一声,说:“我听掌柜的说,虽然单日没有夜市,但瓦子也会开,夜里的街头巷尾都会摆有吃食,就小栈路口也有一个馄饨摊子,我与你出去吃点夜宵。”
陆鸢想了想,自己没准夜里真会饿得睡不着,反正也挣了十几文钱,吃一碗馄饨也不是不行。
这么一想,她应:“好,咱们出门吃个夜宵。”拿了铜板出门,给门上了锁,下楼向小栈掌柜借了灯笼后就出了门。夜里凉,一出门,陆鸢就不禁缩了缩脖子。还没到深夜,巷子里也有个别人提着灯笼走动。沿途的两个小栈,檐下也挂了两只灯笼,微弱光亮照在巷中,倒不至于暗夜无光。
可黑暗中带着少许昏黄光亮,氛围更让人害怕,陆鸢不自觉地拉住了祁晟的袖子。
祁晟反手就抓住了她的手,温声安抚道:“莫怕。”他的安抚,陆鸢心下可一点都安不下来。
他可是个瞎子,要真遇上危险,他能护得住她么?心慌慌一路地走到了巷口,在看到挂着几只灯笼的馄饨摊子时,陆鸢的心也定了下来。
两人坐下后,陆鸢问他:“你要不要也吃点。”祁晟摇头:“你吃吧,我不饿。”
陆鸢道:“我应该也吃不完,一会分你一半。”她转而看了眼招牌,大碗十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