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举手投足,则能让人一窥晏贵妃当年的风华无双。凤还恩却不合时宜地,想到了他的妻子,而后缓慢地眨了眨眼睛,看向别处。
郑王问:“十七殿下有何高见?”
洛明镕在舆图上轻点,眉梢冷峭:“为何不是天下三分?”郑王没想到他会说这句话,以至于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凤还恩却笑出了声来:“十七殿下与郑王似乎没商量好啊。”不错,从头到尾郑王都未将洛明镕放在眼中,他找到了洛明溶,似乎觉得青夜军已握在手中,可洛明溶却并未答应。既然三人都掌着兵,平起平坐,那就该大家一起谈。“本王不过是为匡扶十七殿下,届时您就是坐在皇位之上的人,又何谈再分”
郑王还在耍心眼。
“今日来这一遭,发觉郑王并无待客之意,恕贫僧少陪了。”洛明溶说罢,起身便要离去。
“十七殿下……”
郑王刚要挽留,水榭外响起女子焦急的声音:“县主!县主!王爷在宴客。”
瑞昭县主哪里管这个,她只恐晚来一步,洛明溶就要血溅逐月亭。谁料刚走到亭中就与要离开的洛明溶迎面撞上。她看到洛明溶还好好的,稍远处是父王、凤还恩和一个不认识的,桌上放着一张舆图,显然是在谈正事,并无她猜测的事发生。“父王……"瑞昭县主后知后觉自己闯祸了。郑王本就为洛明溶倒戈恼火,此刻三分火涨成了七分:“你来这里做什么?″
“女儿怕、怕你把妙觉禅师给杀了。”
她看了妙觉禅师一眼,那眼神既爱又怨,怎么也不可能放下。郑王只觉得头痛:“今日放你出来的人,全部打四十大板。”春苜吓得赶紧跪下,一句求饶的话也不敢说。县主也恼了:“父王什么都不教我知道,不就是要起兵打仗吗,谁不知道,莫说我没听到,就是听到了又有什么不得了的?他听得我也听得!”来都来了,父王要罚也已经罚了,有些话县主必须得问清楚。她视线又重新落在洛明溶身上。
压抑许久的情绪因见到他而酸了眼眶,她指着他问:“你说,那沈氏到底是不是你妻子!”
僧人点头,不见一丝惭色:“她是。”
心上人承认他已有妻儿,瑞昭县主的心跟扎了万千根针一样,痛得恨不能跳进眼前的越水中去,也要看他脸上生出一丝后悔的神色。“为什么瞒着我?”
洛明镕道:“县主仗势妄为,生性酷烈,不与人讲道理,贫僧不愿妻儿有事。”
他说她生性酷烈…县主眼睛逐渐发狠。
好啊,她就酷烈给他看。
“我要去杀了她!”
瑞昭县主转身就要走,没迈出一步,就感觉,又转而面向洛明溶。她以为他的挽留是后悔,是求饶,然而洛明溶走近,高得挡住了所有照向瑞昭县主日光。
县主看不清他的神情,只是为这靠近而紧张得磨灭了些火气,她不自觉偏头,又在听到他话的一瞬间冰冻。
“若要伤沈娘子同孩子,那还请县主先踏过贫僧的尸首。”听到这话,凤还恩似有些走神。
冬凭都忘了害怕,净顾着看这一出好戏。
什么沈氏,什么妻子?
这和尚是先帝血脉就不说了,原来还是个假和尚,娶了妻又生了儿,似乎还跟郑王女儿有些纠葛,真是精彩。
不过瞧这和尚长得招人劲儿,又觉得没什么可奇怪。县主僵立在原地,浑身的血被冰冻。
他全心全意在乎的,都是那个沈氏……
她为什么要来这里,为什么要受那么大的屈辱。“你难道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
“贫僧对县主无一丝男女之情,万望县主莫再烦扰。”“杀不得你,难道我还杀不得那女人?”
“那便试试。”
洛明镕已经寒下脸,无一丝出家人的慈悲之色。郑王想息事宁人,惹急了李毫,将讲经堂的事说出来,自己的女儿只怕给自己丢更大的脸。
他确实曾有意将一个女儿嫁给李毫,跟这皇子结成姻亲,好把人牢牢捏在手里,可惜李是以家中已有妻儿为由拒绝了,今日和尚这态度坚决,郑王也不好把人全家杀了,撕破体面。
郑王清醒过来,李龛虽是他精心挑选的傀儡,但不是能随意作践之人。而且他眼下得了个比联姻更好的法子,能让李毫乖乖听从于他,也就暂且不会动洛家。
“瑞昭,阿爹知道你什么意思,不过妙觉禅师已是个出家人,还俗之后也有妻儿,你俩没有缘分,还是放手吧,将来天下大好男儿任你挑选,你是县主,注意自己的身份,不必如此低下身段。”
瑞昭不明白,阿爹为何对这和尚如此礼遇。“他和洛家联手欺辱我,父王,难道你要让我忍耻含羞吗?”“瑞昭,回去吧!洛家的人你一个都不准动!来人,将县主带回去,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