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为什么不气?”
该气的他都已经气过了,洛明镕温和地说:“沈娘子从前很爱做坏事,她现在改了,贫僧不会记恨她。"<1
沈幼漓低头想笑。
县主后退两步,不可置信地看着洛明镕:“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难道念经念得都是非不分了吗?”
她指着沈幼漓,声音渐大:“你听着,她从头到尾对你没有一丝真心,骗你,冷眼看你受罚,想侵吞洛家家产,利用孩子困住你,更是打从心底里就看不起你,这种人、这种人难道不值得千刀万剐吗!”洛明镕看着被捆坐在椅子上的人,道:“当初是贫僧愿意一-”“住口!住口!住口!!"县主几近崩溃地跺脚,“你根本就不喜欢她!只是被你娘和她逼迫的,刚刚她都说那么清楚了,你为什么还要被她哄骗!”她甚至想劈开洛明溶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在想什么。“贫僧甘愿如此。”
县主气得眼前发黑。
没救了,洛明溶真是没救了!
“你还真是贱!沈氏你过来,你也该说他贱,说啊!”县主本就声音嘶哑,这么一喊,让人几乎听不清她在说什么。沈幼漓被绑住了,哪里过得去,只道:“妙觉禅师修行高深,心中并无男女之念,万事都看得开,自然不会执着我骗他之事,县主也不必太过生气。”县主根本不听她说话,她觉得自己要被洛明溶折磨疯了。对着他比对着一尊塑像更让人绝望。
这个人,到底要怎么做,才会对自己有一点反应?看久了,县主突然笑了一声,显得古怪又诡异。沈幼漓看着她扭曲的脸,打了个冷战。
瑞昭县主死死盯着洛明溶,偏偏就他长得那么好看……根本就是挑不出错处的一张脸。
县主恨他,又忍不住想靠近,“按理说,你这样肮脏的脏东西,本县主实在看不上,不过一一”
她伸手想去抚摸,“我听闻先皇强夺的那位贵妃是世间绝色,你一个男子,怎么也出落得这么好看,瞧你一眼,我就什么气都没有了。”洛明熔站起身,县主的手便落了空。
他朝沈幼漓走去,这才看到她腰上破损的布料,显然是鞭子抽的。随即加快了脚步。
沈幼漓看着蹲在面前,伸手在她肚子上摸来摸去的人,不自在地在太师椅上扭动:“你先把我解开……
洛明镕看清伤口,眉目沉沉,只伸手就将绳子被扯断,把她打横抱起。沈幼漓睁大眼睛,这和尚在做什么,她只是要他解开绳子,别害她!但她没顾上管,先把要往外掉的银票塞好,才蹬了蹬腿:“和尚,放我下来。”
她刚才说了那么多过分的话,洛明镕嘴上原谅,说不得禅心紊乱,要带她到哪里偷偷杀了。
洛明溶毫无反应,只是往外走。
二人的动作一直被瑞昭县主看在眼里,她怎么都想不透,被羞辱到这个地步,洛明溶为何还能去关心沈氏?
沈氏说得不错,这和尚…真的很贱。
“你为什么一一”
县主上前来拉扯,洛明镕拂袖将她甩在地上,四面的护卫拔刀上前护住,洛明镕未将他们放在眼里,等缩起来的沈幼漓睁眼看,洛明溶已经将刀抵在瑞昭县主肩头,剩下三把掉在地上,被夺刀的护卫不敢靠近。“她身上的伤是你打的?”
县主趴在地上,听着居高临下的人问她。
她很久不曾仰头看人,这一眼恍如回到了第一次去雍都皇城,仰头候着御座上的皇帝问她话。
那生来就凌驾所有人的气势,即使问话再和善,她也不敢有一丝僭越。可眼前的…眼前的就是个和尚而已!
县主强撑着气势:“本县主打的又如何,不过是一鞭子,她这么对你,我帮你报仇,你难道不谢我吗?”
沈幼漓眼观鼻鼻观心,不敢说一个字。
洛明镕道:“你若再动贫僧妻儿,便是郑王也救不了你,贫僧不说假话。”听他说出"妻儿"二字,县主眸光震动,泪水滑落。沈幼漓也茫然了,这“妻儿"是在说她吗,这也是一个和尚能说的吗?县主不甘,还在质问:“为什么你明知道她从头到尾都在利用你,本县主有错,难道她逼你就没错吗?是不是只要我会装可怜,你也会喜欢一一啊--!”瑞昭县主痛喊一声,瘫倒在地上,惊动了门外的秋菽,她已经见县主倒在地上,吓坏了,赶紧上来察看。
原来是洛明溶将刀背敲下,将瑞昭县主的肩骨敲脱臼了。如今连挪动一下都会引起县主痛呼,秋菽慌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你们洛家疯了吗!这是县主,王爷绝不会轻饶你们的!”可县主更痛不是宛如断掉的手臂,而是他下一句话:“贫僧确实厌恶县主,若这世上少你一人,便会安生许多。”县主心神震荡,彻底失去起来的力气。
“洛明镕,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绝不会放过你们!你们就是一对贱人!“她咬牙切齿,喃喃自语。沈幼漓虽然听不清县主在念什么,但也知道自己完了,县主受了这么大的屈辱,往后只怕要跟自己不死不休。
可更让她惊讶的是洛明溶。
即便知道他会武功,但她没想到他竞然真的会跟人动手,打的还是曾经救过的县主。
这人一定气得不轻。
回想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