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避’和说不清的情绪。
但旁观的杨灵清楚。
只是‘安慰’方式比较生硬,以至于对方完全没有觉察。
陆砚在门外时不时会喊‘杨灵’、‘杨小姐’、‘杨博士、’‘姑奶奶’,然后翻来覆去把相同的话转述一遍给她听。
多数时候她只是回应一声‘嗯’,表示在听,但这就足够了。
动物大多有领地意识,有时候,只要呆在一个人身边,身上就会沾染对方的气味,仿佛得到了庇护。
舒缓的乐符变换好几次,更衣室才又被拉开。
扫码枪的红光在十二件吊牌上跳跃,杨灵慢条斯理刷着卡:“现在赶去还能听终场安可。”
“真得谢谢您还给我留了一首歌的时间。”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女人是不会因为他的服软而动摇的,那干嘛还捧着她。
就算两人是朋友也......
“不用谢,我突然想起地下车库要绕三层楼。”她将购物袋甩进他怀里,“应该赶不上了。”
......
带着杨灵回到小酒馆时间走到22:25,地下演出并非演唱会,一个半小时时间足够林晚声将原创唱完。
还是低沉的灯光,或许气压也低。
靠近吧台的一张大桌子上,陈禹远远看见走向这边的陆砚,脸上写着幸灾乐祸。
不怨陈禹,他自己也觉得这事做得不地道。
再怎么说也是老朋友回来第一场演出,人还专门给你留了前排座。
结果呢?
若是提前说好有事来不了倒也应付得过去,现在是已经到场后、俩人先见着面了,还专门放了鸽子!
性质一下就坏了!
上学的时候老师不是说了吗?
做人三要素是什么?态度、态度、孩他娘的是态度!
乐队几位陆续从后台撤下器械,林晚声倚靠台前,棉麻裙摆扫过调音线,武恺蹲着整理效果器。
她转头看见喘着粗气的陆砚时,笑得像只神秘的猫:
“带家属来听歌还迟到?”
“刚才...”
林晚声替身旁的武恺拂去肩头灰尘:“刚才那段和弦改得很棒。”
发言被掐断的陆砚一时楞在原地看着两人,眼前画面恍如过去,他和林晚声。
这一刻,事实与曾经的回忆交叠、碰撞,然后记忆碎了一地,现实终究不可战胜。
还能说什么呢?说什么都是自作多情。
温柔而细腻的触感,突然一只手蛇一般缠上他:“他说你今晚状态很好。”
那人指尖在他肘窝警告性地一掐,似是在说‘不准在她面前丢人’,“即使我们不在现场也知道是精彩的演出。”
清冷的声音回荡在后台。
杨灵和林晚声第一次面对面相见,前者束腰蓝裙犹如舞会里出走的主角,淡淡的书卷气衬得小脸愈发端庄;后者一身白色连衣裙,天真烂漫的底色显露无疑。
林晚声那双纯情的眼睛眯成月牙,微微点头,示意先去喝酒。
同时,杨灵迅速抽回自己的手,向外走去。
霓虹灯管在橡木酒桶上投下迷幻的紫红色光晕,驻唱台残留的吉他余音混着冰块碰撞声在空气里浮沉。
小酒馆几张桌子上满了人,他们一路过来还有两桌人向林晚声抬杯示意,场子已然活络。
精酿吧台前,她的指尖叩了叩陆砚面前的空杯:“迟到罚三杯,规矩。”裙摆扫过高脚凳,带起一阵柑橘香水味的漩涡。
陆砚自是认罚。
他本以为是啤酒......可林晚声大概真生气了。
喉结随着吞咽滚动,第二杯威士忌下肚。
“你女朋友的呢?”她的碎钻耳钉晃过杨灵沉静的侧脸。
杨灵本来就是过来救场的,怎么能让她喝呢?
“我帮她喝。”
“帮忙喝的话就是六杯了,陆师傅。”
陆师傅......
此前从没有喊过这个称呼,这是第一次,被她玩笑似的提起,口吻一如初见杨灵那会冷淡。
武恺推过盘子,递上柠檬片:“杨小姐不喝酒吗?”
“酒精会影响判断力。”杨灵用吸管戳着柠檬片,“不过有些人就爱逞强。”
“...”
我的杨姑娘诶,如果现在都不逞强那还是个男人吗!
端起第三杯的时候,武恺又对他喊话:“哥们,别急着喝呀,这酒后劲大。”
“你这是瞧不起谁呢,这点酒算什么呀,”女人一个眼神,男人就蔫巴了,“是吧,陆师傅?”
这声‘陆师傅’彻底界清了他们之间的过往。
林晚声就是这个世界给他的难题,解不开就是解不开。
那就喝吧!至少这酒,能解今夜的忧。
威士忌加冰兑饮料的话,一杯实际也就五分之一不到的原酒,而且兑了之后酒好下喉,喝起来甚是豪迈。
六杯喝完,又要了四桶精酿让老板送到陈禹坐的小桌子上,无缝衔接开启下一轮。
是的,小酒馆已经换了老板,所以对方送的果盘林晚声没要。
见几位终于舍得过来,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