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皮甲上溅着血污,发辫松松垮垮地缠着一根缴获的银羽丝带,却比任何时候都更像个真正的将领。
远处,雄峻的山脉在黎明前的黑暗中若隐若现。威骁扯下头上的银羽丝带,任其飘向燃烧的港口:
“猛叔,你说父亲看见咱们的捷报,会不会觉得……”
“会。”
李猛忽然伸手按住少年肩膀,力道大得惊人,“他会觉得,整个北境的年轻一辈里,再没有比你更狠的角色。”
威骁挑眉,晨光正一点点爬上他的眉骨。灵江的水在城下奔涌,带着焦黑的木屑流向远方——那是青羽宗最后的残骸。
他忽然笑起来,笑声里带着少年人特有的轻狂与锋利:“狠?这才哪儿到哪儿。等咱们拿下青羽宗腹地,父亲的真正计划……”
他没有说完,只是摸出一枚火折子抛向空中。江面倒映的火光中,李猛看见少年眼中跳动的火焰——那是比灵江春水更耀眼的光,是能烧穿整个乱世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