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青:“将军既已猜到又何必再问我。”萧叙冷呵一声,“怎么?我还问不得了?我若不来,明日满京该传你们二人的风流韵事了。”
苏云青:“将军与我的恩爱戏码,演得惟妙惟肖,如火炖青,旁人哪会说闲话,只会想着您事务繁忙,赚钱养家。”萧叙:“是吗?看来夫人在外,没少替为夫美言。”苏云青趁机反击道:“为防杂事缠身,将军切勿自作多情。”萧叙被噎住,掀起眼皮看向窗边掀帘往外看的苏云青。光迹下她栗色的青丝整齐挽起,金灿灿的花簪钗在发间,落下的细珠坠灵动摇晃,细碎的光斑映得肌若凝脂,她眉宇清冷,眉如弯月,眸若星河,唇瓣红润光泽,鬓角碎发微拂,鼻骨侧旁的褐痣要细瞧才能看清。生得张娴静的脸,却是个睚眦必报的主。
“青罗坊放我下车。这似乎不是去青罗坊的路。“苏云青收回挑帘的指尖,一回头撞进他深沉的瞳仁里。他正看着她,眼神不明。她脸上有什么怪东西?
萧叙目光平移,落在她的后背,“背后伤势如何了?”苏云青:“将军这时才关心是不是太晚了些?张大人的药效极好,三日结痂,早已无碍。”
萧叙垂眸,“回府养伤。”
“???“听错了不成?
苏云青:“我是说,我已无碍。况且青罗坊还有事要处理。”萧叙充耳不闻,“苏小姐不是要分赃?”
“将军清点好自己的,余下不就是我的了?”“你倒会使唤人。”
“……“苏云青:“那送我去春花阁,我去找师父。”萧叙:“张大人被急召入内阁,这几日,你应是见不着他。”苏云青:“回内阁了!”
“怎么?”
“……没事…
贺三七早早到了将军府,几十口箱子在院子里摆得满满当当,带着侍从清点物品。
“少主。”
他办事利落,早已将财物分作两列,多的那份是苏云青的,小的那份是侯府的。
萧叙从旁经过,“苏府两处宅院的地契,交给苏大小姐。”贺三七一愣,“啊?这两处地才是最值钱的,能卖很多钱…“那是她的东西。“萧叙打断道。
贺三七不敢再多言,连忙掏出契约交给苏云青,“东西记载的差不多了,苏大人虽不敢动手脚,但柳晴柔未必不敢。苏家主宅和郊外别院,我已派人盯守,没他们动手的机会,明日你就可以把宅院挂卖出去了。”苏云青低头瞧着手中契约。萧叙不许她搬离萧府,这苏家宅院留在手里也无用,不如换成现银,正好填补货轮开销。明日挂卖前得回去一趟,将她母亲的灵牌收回来。
萧叙询问:“码头的事查到哪了?听闻苏长越前些日子被押在码头做苦工,可知哪家码头?”
苏云青:“粗略查过,没有异样。”
“没有异样。“萧叙若有所思,“贺三七,你配合她再查。”“不必!"苏云青果断回绝道:“你若派人插手,反倒打草惊蛇,敌暗我明,还是我走船出货,暗中调查的方便。何况如今苏长越入狱,应该好查。”萧叙:“那继续由你查,表面许是障眼法,要往深处查。”苏云青点头:“我知晓。”
萧叙视线掠过满院木箱,“这些东西,你打算安置在何处?青罗坊?改日我差人送去。”
苏云青:“放在后院便好,青罗坊……未必稳妥。”萧叙轻微颔首,侍卫们立即上前抬起箱子送往后院。恰巧此时,周叔匆匆从外归来,行至苏云青面前,奉上紫檀木匣。苏云青微怔,接到手中,打开一看,里面赫然摆放着她母亲的灵牌。她蓦地转头看向萧叙。
整个苏府,这应该是她唯一记挂的东西了。“多谢。”
院子静默,无人应答,周叔视线在两人间打了个转,和蔼笑道,回她的话,“夫人言重。”
“哦对了,还有。“他随即从袖中取出青罗坊的账册。萧叙目光一转,落在瑟缩在苏云青身后的芳兰,收眸对苏云青道:“你去青罗坊落脚,应该是为这事。”
苏云青斜过眸子,余光瞥了眼芳兰,不动声色接下账册,往后院去了。“有劳周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