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下次报信,别等我亲自来催。”
芳兰瞧着他们怪异的动作,狐疑的目光在二人间游走。苏云青猛地甩开吴梁的手。他这是故意引人注目!好让旁人记得他。“客官请自重!”
吴梁高举双手,撇着脸喊冤,“我是见掌柜要撞上货架,才好心拦一下,何必这么激动。”
苏云青强压怒火,接过芳兰手里的料子,放到案上。“选吧。”吴梁装模作样翻选。
“这个纹样不错,这个也好,就拿这三匹料子,衣裳何时能做好?”苏云青退后半步,与他保持距离,指导芳兰记录清楚。“十日后,自取。”吴梁故作苦恼,“十日后?我怕是没空,掌柜不能送货上门?”芳兰在此,苏云青只能拒绝,斩钉截铁道:“铺中事务繁,小厮抽不开身,实在抱歉。”
吴梁大笑道:“也罢也罢!自取也行。”
他故作惊讶道:“没记错的话,这青罗坊似乎是侯府夫人的私产,莫非你就是侯夫人?!”
苏云青指节发白。芳兰在此,吴梁又在盘算什么?吴梁若有所思道:“侯夫人,我好像有点印象。声名远扬啊,是苏家大小姐吧。”
芳兰觉得这人怪异的离谱,一个箭步挡在苏云青面前,“这位客官若是无心购买,请回吧。”
吴梁盯住苏云青,“怎么了?侯夫人要拒客?”苏云青咬紧唇,侧过身子,让出库门的路,“要买便买,不买请吧。”吴梁:“莫要生气啊,当然买。”
他掏出一锭银子压在料子上,“这些料子的衣裳,各来一件。”“够吗?“他又取出第二块,从芳兰眼前晃过,摆上桌子。苏云青一把拉过芳兰护在身后,“芳兰去记。”吴梁又扯回原来的话题,“苏府大小姐。可知昨夜苏府出了桩命案”他满意看着苏云青瞬间绷直的脊背,“苏府大宴,苏大人在宴席上当众休了柳氏,把她赶出了苏府。”
“谁知,喜事没过几天。昨夜,一个金卫台的小卒把那个叫望淑的舞姬,给割喉抛尸,丢在绍水沟里!没记错的话,似乎是苏大人新入门的新妇。”芳兰笔尖一顿,在纸上落下大片墨迹,“杀……杀人了?”苏云青对于突如其来的消息,更是呆了在原地。望淑,死了?!
吴梁欣赏着她们惨白的脸色,悠然摆手离开,“衣裳我十日后来取。”芳兰心惊,“金卫台?”
两人对视一眼,心知肚明,杀害望淑的人,是柳晴柔。她栽赃陷害给了阿武的亲信。
“金卫台的人"苏云青回过神来,突然抬步朝外奔去。周叔见她着急忙慌,“怎么了夫人?”
苏云青无暇顾及其他,冲出铺子,抓住吴梁的衣袖,“这件事情,将军并不知情,金卫台原是阿武的旧部,向来不服管教.”吴梁眼中精光一闪,“哦?这么说来,如今金卫台都听侯爷的了?”苏云青瞳仁一震,发觉她一时紧张,失了言,急忙改口,“并非,将军上任不过数月,如何能掌控整个禁军?他日夜操劳京城防务,对此事毫不知情”街边已有行人驻足观望他们拉扯的模样。
吴梁低声嗤笑道:“侯夫人与侯爷情深意切,当真感人。陛下日理万机,哪会在意这些家务事?金卫台的凶手,想必侯爷已经送去大理寺了吧?一番刑法下来,认罪书应是已签。”
周叔追上前来,“夫人,是发生什么事了?”苏云青松开吴梁的手,“我……只是听说苏府出了命案……想问个清楚。”“命案?!"周叔面色骤变。
吴梁整了整衣袖,“没什么事,我就走了。”苏云青:“我去趟苏府。”
周叔:“我去备车,夫人在此等我片刻。”苏府新宅,朱漆大门紧闭,苏云青站在石阶下,陷入沉思。周叔轻声唤道:“夫人是怎么了?”
苏云青声音飘忽,“望淑……是个可怜人,我虽不喜欢她,却未想过要她性命。”
周叔微怔,“死的是苏家新妇!”
他摇头叹息,安抚道:“此事与夫人何干?杀人者非你,何必自责?望淑识人不淑,死在苏大人的巧言之下。苏大人休妻,各大官差早有预兆,那是早晚的事。即便没有您揭露苏长越身份之事,为保苏长越地位程,她迟早也会那么做,为苏长越博出一条仕途前程……”
苏云青转头道:“走吧,去春花阁。”
苏云青回春花阁做了一份醉仙糕,提着新出炉的糕点回到苏府,放在苏府门柱旁。
回府时,已经耽搁了晚膳时辰。
她前脚刚入府,后脚萧叙满身血腥归来。
苏云青没什么胃口,却被萧叙拦住。
“坐下吃饭。”
铜盆里的清水顷刻染红。萧叙擦净双手,盯着默不作声用膳的苏云青。“你有事要问?”
苏云青:“那人处置了吗?”
萧叙语气冷硬,“杀害官眷,死罪。”
苏云青筷尖微颤,叹了口气,确实如此。对萧叙而言,阿武的人是一颗拦路的绊脚石,逮着机会,自不会轻易放过他们。苏云青草草扒了几口饭,便离了席。
夜里,萧叙沐浴后经过后院,却见旁屋的窗纸透出烛光。周叔:“少主,旁屋里放的应该是夫人母亲的牌位。”萧叙负手立于廊下,沉默良久,“那人我不该杀吗?”周叔无奈道:“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