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吗?”
苏云青倍感震惊,“殿下莫要说笑,我如今是侯府夫人,且为陛下钦赐婚约。”
李淮:“那就是不答应了。“他笑着缓和气氛,“不要慌张。你看若是放你这么好的人身上,你都不乐意,那些为了攀龙附凤的小姐更不会点头答应了。”苏云青:“说来这事,殿下当年意气风发时,先皇不就为您赐过一场婚约?”
她的一句突如其来的话,让李淮面上的笑容,骤然僵住,像是突然掀起了尘封已久的往事,眉角不可控的轻微抽搐。苏云青:“顾家小姐?”
李淮很快恢复平和,“若没伤了腿,她应该是愿意嫁的。”应该愿意?
苏云青:“听闻殿下与顾家小姐情投意合,二人时常相约骑马,在明翰堂贵为同窗。后来殿下腿伤,陛下也为你们二人赐过婚约。”李淮:“冥婚……”
苏云青怔住,“什么?”
李淮:“在我昏迷的那段时间,先皇为平息乌余,赐她公主名号,赏给了乌余和亲,等我醒来时,已晚。”
“再后来,她死在了乌余,乌余发兵,朝中内乱,皇亲贵胄死了大半,萧叙辅佐陛下上位。”
苏云青:“…那…为何还要为您赐婚。”
李淮叹息道:“他们隐瞒了消息,陛下说要将她接回来,若她不嫌弃我,要赐我大婚,借此收走了我以往的权势,后来才知,她早已死在了乌余。”“一个和亲公主……在那样的内乱之中,能受何对待,嫁去不过两年,香消玉殒。”
“苏小姐从何得来的消息?那已经是多年以前的旧事了。”这件事,苏云青上辈子只是听说,是因苏济想为苏欢雪说下顾家次子的婚约,她才偶然得知。
李淮:“是萧叙告诉你的?说来他与顾小姐也是同窗,与顾家小姐也算有旧情……
苏云青微怔。
“旧情?"低沉的男声,从白色的花门外传来,“北轩王殿下忘不下的旧人,还是莫要牵扯在我头上的好。”
萧叙一袭墨色玄衣,抬臂拨开花丛,微屈身从成群的白花中信步闲庭走出来。
李淮却是意料之中,沉笑道:“侯爷原来是带苏小姐赏春花来了。”他边说着,边将一块糕点放入口中细品。
“许久未见,侯爷。”
萧叙冷笑一声,坐到苏云青身旁,若无旁人端起她的茶盏,对着她的红唇印饮了口茶润嗓。
“不过是去厨房交代个糕点的功夫,殿下就截下了糕点,来伺候本侯的夫人饮茶赏花。”
他提议咬重了′本侯的夫人'几字。
李淮缩起眉眼,视线紧盯着瓷杯边萧叙弄花的口脂印,印红他的唇角。他别过视线,“苏小姐独自饮茶,好不孤单。”萧叙放下瓷杯,修长的手指若有若无转动杯子,将那刺目的红印侧对李淮,让他看个清楚,“陛下让殿下去寻个姑娘娶回家中。您闲坐在此,是′不务正'?”
李淮嗤笑道:“我两手空空,无权无势,何来正业一说?倒是侯爷忙得找不着北,还能抽空陪苏小姐闲逛花宴。”
萧叙添满茶,两指并拢给苏云青拨去,“我们夫妻二人的约会,殿下在此,不觉得多余?”
苏云青默默喝茶,不理会他们之间的硝烟。反正她也只是个被推来推去引起纷争的挡箭牌,一出好戏,她边吃边赏就是。李淮:“是吗?听说苏小姐前些时候,遇上了些事……,也是该出来散散心才对。不然闷出心病可不好。”
“我也是担忧着苏小姐,连睡十五日未醒,再不醒来,侯府怕不是要纳妾了。”
萧叙冷下脸来,“殿下还是先顾及自己的好,侯府还未有纳妾的想法。”“那就是以后会有?陛下恩赐,侯爷您能不从?难道要为了苏小姐,抵抗浩荡皇恩?″
苏云青被夹在中间,在紧绷的气氛中,两颗圆溜溜的眼睛来回研究游走,嘴里的糕点一点没停,吃得津津有味。萧叙命令送来的糕点,应该没毒。李淮总找萧叙的不快难不成是因为顾小姐?她拖着腮,观察着他们。
萧叙自然的为她添满一杯茶,推了过来,似看懂她藏在眉宇间的猜忌。“我在明翰堂不过待了短短两年,与顾家小姐说过的话,不过十句,不及你与她常年逃课驾马,冬日悦球。你与她的情谊冠在我的头上,顾小姐怕是会心寒不已。”
“萧府只会有一个当家主母,苏云青是我萧叙此生唯一的妻子。皇恩赐婚,我萧叙有本事,逆了便是。削位受罚,也不在意半分。”话令人感动,苏云青却毫无波澜,要不是了解萧叙的为人,心底还真要为此触动了。
他这话,不过是随口一说,目的也只是为了展现两人假面的感情罢了,没什么好在意的。
李淮扫了眼两人,目光染上雾霾。萧叙是在故意噎他,为了自身权势,不敢反抗皇权,待人走茶凉才知后悔。
“是啊,你萧叙本事滔天,上能驱外敌,下能安朝野。"他从朦胧的茶雾后掀起眼皮,语气平缓,“父皇病入膏肓,朝中危机四伏,太子意外身亡,人人虎视眈眈伺机而动,而我意外落崖坠马,生死不明。萧叙,父皇遗旨上,写的到底是谁的名字?”
萧叙面不改色,“没有遗诏。”
李淮怔了一下,死死盯住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