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喝吗?我嘴巴苦……话音刚落,他的掌心摊开在她面前,手心里放着一颗早准备好的糖。苏云青:…”
晚风袭来,吹开纱幔,银月照亮那颗黄纸包裹的糖果。她有些意外,试图看清他藏在黑夜中的神情,却探不见半分,只得抬手接过,细嫩的指尖划过他粗糙的掌心,“多谢……”“把药喝了。“萧叙强行把药塞她手里,“你还给自己下了其他毒?”苏云青药碗停在嘴边,“将军怎……
她想起来了,刚刚他正借着月光,翻找她的毒经,许是都看见了,瞒不住的。
“不多……
“没死就行,桌上还有两罐药,喝完。“萧叙交代一声,甩门而出。苏云青皱紧眉头,看了眼空荡荡的碗。
还有两罐!
她拖着沉重的身子下床,走到书案边,发觉不光有两罐苦涩的药,还有一袋……甜蜜的糖。
萧叙差人买的?
待苏云青的屋内点起一盏灯,长廊外的身影才悄然离去。宣纸的声音与凉爽的夜风相叠,她侧头发觉,原先凌乱的桌子与书架有整理过的痕迹,她之前翻看过未做记号的页面,也带了标注,整整齐齐叠在一侧,方便她查阅。
苏云青仔细瞧着被自己困意所毁的卷纸,那团糊墨被新纸覆盖,看不清的字迹,已被他一字一画补齐。
她怔怔看着,错愕闪过瞳仁,手指不经意划过湿墨,心率被搅乱。重新找回,再写一份连她都要废不少的神,更何况是毫无接触的萧叙。嘴中的药苦进喉咙,她垂下眼眸,合上卷纸,并不相信那样镇静冷漠之人,会轻易动情,只能是一-利用。
萧叙多日忙于她床前,事务搁置。她夜里得守他回府了,既然表了态,那她也该做做样子,继续送汤点给他。
苏云青次日选了家新铺子,开家分铺。
“苏瑶,你病尚未好,怎么又忙起来了。"阿钥整日担忧死了,恨不得把她打晕再丢回床上,去好好歇息。
苏云青:“顾小少爷的单,你可退回了?”“退了。他还说要邀你去不夜坊用膳,我以你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除了这件事,还有其余事吗?都与我说说。”阿钥:“有两件事。一件,顾小少爷入了金卫台。”苏云青:“他入了金卫台?!”
“是。只不过,快被打个半死,架在木架上晒人干,半死不活才放他下来。所以…他近日和侯爷接下了梁子,众人皆知这两人不合了”苏云青:“结梁子…萧叙怎么松口由他入了金卫台。”她依稀记得,萧叙答应婚事,就是为了金卫台里不养娇贵的世家公子,败坏风气。
北轩王都能查出顾帆背后有问题,不像看到这样,一张白纸。一个能在他爹背后,掌握他爹官职的人,必然是个有谋之人。萧叙不可能查不透他,也不可能不知顾帆的心思。难道是故意为之?萧叙才回京没多久,顾帆就辞官来京,追着他赶监视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苏云青惆怅道:“第二件事是什么?”
阿钥欲言又止,“还有一件事………苏…
苏云青:“怎么了?”
阿钥道:“我们铺子的账册被衙门查了,到今日都还未回。”“什么!!!”
她才睡了几日,居然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阿钥补充道:“应该……没什么大事吧。一条街的铺子都被查了,传闻是陛下旨意,要加税。”
苏云青:“加税?”
“是。”
“船商和医铺可有被查?“苏云青不免担忧。阿钥:“没有,船商我换了账,将名挂在了其他船商下,只是若再想扩大恐怕难了,只能为此现状,才能隐藏,不过我们的船当初买的旧船,早已破旧,借这名义换新,改成大船多载货,能平过多交的税银。”她继续说道:“医铺我上了锁,拆了牌匾,当初未在衙门挂商,也未大张旗鼓开张,无人知晓,便伪装成了住户,掩盖了过去。”“就是,这衣铺的账册,被带走了。”
“全部?“苏云青心·慌不已,她的账还没做完呢,这一查,可完了。阿钥:“全部,包括乌余的货单…衙门带人收账,控制人直接入内带走,说陛下有令,要加商户税款,需查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