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姿势,没让她因颠簸惊醒,安安稳稳睡了个舒服觉。萧叙此时薄唇泛白陷入昏迷,滚烫的体温,竞暖了她,没让她着凉。
苏云青倒是犯愁了,手忙脚乱从他怀里脱身,将人放倒扒衣上药,还好备了点有用的草药。
路途坎坷,接下来的几天,萧叙都没醒的迹象,苏云青纳闷,他那夜是不是一直未睡,硬撑着直到身体极限,昏厥过去。“侯夫人,临安到了。”
马车停在城门外,跟在车外的侍从在门帘外汇报。萧叙吃不进东西,这几日只能喂他草药浸泡过的水。苏云青放下水盏,掀开窗帘往外望去,死气沉沉的荒地,城墙挂有临安的旗帜褪色、破烂,欲倒不倒斜插,城门从外挂门紧闭,似有人受命,不许瘟疫传出城,让城中之人自生自灭而那城墙下,还有数具蚊虫围绕的尸体。城中百姓受不了折磨,冲上城墙,有一跃而下求个解脱,也有想找绳索逃出鬼城最后失足摔死。帘子一开,瞬间一股冲鼻腐烂恶臭扑面而来,城外的荒地因下过雨,此时满是泥浆,寸草不生。
入城……以萧叙现在的状况,只有死路一条。车外侍从同样捂住口鼻,不打算靠近,相隔甚远就已将车停下。苏云青被这味道熏的头疼,她捂住萧叙的口鼻,不让这股浊气入体。“去山外找间屋子吧,暂时不入城了。”
侍从却道:“侯、侯夫人,我们还要赶回京复命……只能将你们送到此处了,还请保重。”
苏云青:“什么?不行,你们不能走,你们要找地方安顿…侍从:“抱歉夫人。”
苏云青凝眉,直接拔剑对准他的脖颈,道:“谁敢走?!尔等的最终任务是安顿好侯爷,打看你手中的文书给我看清楚!陛下亲言为何!”她的剑尖猛地往侍从眼前逼近,“若是看不清楚,这双眼睛,我便帮你挖出来!”
“陛下派侯爷入临安,并非弃掉这鬼城,是看中侯爷本事,有能力收复临安,让它再显往日辉煌!”
“城门尚可不入,我也无需你们冒险染病,但今日你们不在山间找出间无人住的屋子安顿好侯爷。胆敢离去者,我必要你们没有来日!”文书上确实清清楚楚写明了,安顿好侯爷。苏云青了解李澈为人,那点税款不足矣昭告天下发配临安,为保他的圣名,必定会写安顿二字。
侍从心虚,只能暂离此地,派人在山中搜寻,几个时辰后总算找到山林间一处废弃的屋子,屋子东西倒是齐全,就是废弃过久,屋顶塌陷,杂草丛生。苏云青看着破败的屋子,令侍从着手修缮,补全屋子。几个侍从唉声连连,折腾一日,再让多干一点活,是再唤不动,动作非常迅速,一溜烟跑了。她望着清理干净的院子和重新搭建起的房子,算是完成了个大事,不至于屋漏偏逢连夜雨。
屋子里打扫了一圈,柜子中东西还算齐全,估摸着是当年海匪来犯,这家人闻声跑了,留了个空屋子。
只是这些旧时的东西,要明日洗洗去晒。
苏云青犯愁死了,屋子里没水没柴,她把旧屋拆掉的木头堆积一块,打算用作柴,费劲把萧叙拖进屋子里后,又把马儿安顿了。林阔派人送药,估计两日能到。
她这两日,收拾着屋子,近的水源从临安中流出,恐怕染了瘟疫,她只能往远处跑,来来回回几趟,终于把床单被套洗干净。好在天没作恶,出了两日太阳。
林阔派人送药已是第四日,原先的药早已用尽,苏云青上山采药,错过与送药之人会面,无法给京中传递所需,仅在屋门前发现一箱药材与半箱衣裳,还有为数不多的食物,甚至还有两小瓶乌余蛊毒,应当是阿钥偷摸为她塞入,一同送来的。
苏云青折腾半天,终于把解药给半死不活的萧叙灌下去。幸好是仿制蛊毒,这若是真蛊毒这么大剂量,早如杜大人一样死了。苏云青想到这,突然觉得一丝不对劲。
萧叙毒发的情况,怎么和当初杜大人毒发如此相似?当初李大人恨杜大人入骨,说在屋前发现一瓶毒,他便全下给了杜大人,那剂量是萧叙十倍之多,居然活了那么久,甚至仵作验尸,他并非死于毒发,而是一刀封喉。
莫非……
苏云青大胆猜测,杜大人的蛊毒也是仿制的?不然从何而来如此多数量的毒,她花大价钱才买了两小瓶。
李大人与杜大人是李澈的左膀右臂,最信任的两个亲信,六部掌握两部之位。远青观实在可疑,背后之人斩去李澈双臂,追杀萧叙。可这么多时,礼部之位一直空缺,吏部成林阔。张远达说临安有眼线,李澈的举动他是知晓的,如果连他都没查出来,那是否与远青观也有干系。
或许今日不入城,是对的。
京中难得派官救城,只需暗中煽动百姓,城中的人绝不会轻易放过他们,躲在山间无人知晓,能暂且养精蓄锐,暗中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