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奔波一路,马不停蹄送完信,再赶回给她送这些东西。萧叙蓦地低笑一声,“夫人,进去待了一夜,脑子都转不过弯了?从京城到临安驱车都需五日,我如何能在一夜赶个来回。”苏云青:“那你走原来那条道了吗?有没人埋伏?”萧叙察觉出她绷直的神经,担忧道:“你昨夜是不是没有睡好,埋伏我们的那条道近京。”
苏云青的脑筋终于转过弯,松了口大气,她怎么忘了,他短时间里是到不了那条道的,“你没事就好。”
他自有法子达到目的,她无需再挂心。
萧叙:“你昨夜吃的什么?”
苏云青苦笑道:“没吃。“她忽然想起昨日那条河,“对了,大肥鱼你尝了吗?味道如何?”
萧叙勾唇,“味道不错。”
苏云青:“我就说我很厉害,看中的那条鱼,肉质肯定好吃。”“那也是我抓的,论起本事,我比你强些。”………苏云青抱怨道:“什么都要争赢。”天色朦胧,这几日闷热,估计要落几场大雨去去热气了。她道:“最近可能要下雨,你当心,早些回去歇息。”萧叙同样果断上马,“晚些我把水缸扛来,水我会每日为你打好。”“啊,啊?"苏云青呆住,“扛、扛缸?”萧叙:“你不洗澡?”
苏云青噗吡闷笑,“不用,城里有水缸,更何况快下雨了,接雨水就好。他们原先也是这么用水的,雨水能用。”
萧叙不语,注视她。
“真的不用。"苏云青怕哪天打开门,真有一口缸摆在城门口,威震四方的萧大将军,天天在这里挑水,再这样下去他岂不是要把周围的地也耕了,木屋也搬来算了。
萧叙:“你洗冷水澡?”
“不要水,那我砍柴来。”
苏云青无奈捏捏眉心,“小哑巴家里有些柴,我这里挺好的,暂时在小哑巴家落脚。”
“那你昨日为什么没有洗澡?“萧叙真诚发问,“睡的床还是泥巴地?”“…“苏云青就嘀咕着一句,“我真的挺好的。”萧叙手腕勒住缰绳,“晚些我熬好鱼汤给你送来,两个时辰后,让哑巴出来拿。”
“鱼汤?"苏云青话都没说完,那人已经急迫扬长而去,风尘仆仆的背影消失林间。
鱼不是被吃了吗?
苏云青背着包裹,手提利剑回到小哑巴家,那群百姓围在门外久不散去。“拿到了什么药!赶紧弄出来。"大汉方才丢失的颜面,现在要找回来,说罢就要抢她的包裹。
苏云青把包裹护在身后,剑尖直对他,“以毒攻毒没有听过?!是药七分毒,你不怕死就随便碰。”
“我的夫君平日习武,横扫千军,是我们村子里最厉害的人!弄死你不过随手的事,我们医者仁心,路过此地不想见死不救,既然想我救你们一命,态度就给我放好点!”
“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她抬手剑直对外面的人,警告他把踏进院子的脚收回去,“退出去!我都还未研究出来的解药,你想替这些人先试,倒也无妨。”
她冷笑一声,“我想他们会感激你付出的狗命!”大汉闻言,不敢再轻举妄动,甩头走了。城里这些人心底什么模样,彼此间再清楚不过,哪边风大哪边倒。
苏云青终于得了清净,在狭小的偏屋里捣鼓她的药材。萧叙很会观察细节,他说的不错,她过的并不好,偏屋里只有一个用泥巴堆砌的泥床,糊在角落,泥床铺着一层草席,睡着难受不说,房中无窗,夜里还能听见四处游走的老鼠声。
若是临近下雨,泥地里反上的一股腥味,能沿着墙壁,填满整个房间。从前哪怕是柴房,好歹也是苏家大院,相比起来睡得也并不难受。苏云青叹息,只觉将军府日子过得太滋润,把她这具身子养娇了。她肚子咕噜一叫。
恰巧此时,小哑巴前来敲门,他送来一罐鱼汤。鱼汤冒着热气,香味扑鼻,苏云青有些许惊讶,这鱼汤竞然真煲出味来了?!
浅尝一口,好似不像闻着这么香,入口味道很淡,还有一股粘锅的糊味,里面还放了米和烂叶菜。
一堆乱锅炖。
好歹能吃,填饱肚子。
苏云青半天没吃东西,饿得咕咕叫,这才看见站在一边面无表情不出声的小哑巴。她招呼他拿两个碗来,给他和他母亲分了一份。捞了半天,这罐里的鱼肉好像有点少阿……成品一瞧,她思索片刻,得出结论,萧叙面都能煮成糊的人,什么都要猛,那有耐心小火慢熬,性子如此,汤也如此,估计尽力试了不少次,才得这么一次勉强好的。小哑巴给他母亲送碗汤回来后,他的那份都冷了,也不怨,蹲在她门前捧碗咕噜噜的喝,喝完尽管没饱,也不再要。他指着屋外头的柴。
苏云青探过脑袋才发现,萧叙真给她送来一捆柴烧水洗澡…甚至浴桶都搬来了……
小哑巴扭头去给她烧水,一板一眼,板着脸的认真样,竞和萧叙那股劲有些相似。
这个环境下她知水得之不易,于是让小哑巴仅烧一小桶,将身上擦干净即可。
衣服包裹打开,小裙子叠放的整整齐齐,从里衣到外裙,再到腰封一丝不苟,还有那件显眼的牡丹肚兜,夹在衣堆里。她若是不多问一嘴,他估计是想用不经意夹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