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之人手牵缰绳,立于黑马旁侧,身如鬼魅,在绵绵不断雨中扬起头来。浑身的血腥气,比城墙里的腐臭更疹人。
“啪嗒一一"手腕发酸,伞脱手掉到地上,小哑巴怔愕,光是站在他的对面,双腿便不可控打颤,膝盖发软直想跪下。城中百姓闻声赶来,与前几日见过的人不同,今日带着几车药材来的人,杀气直冒,仿佛再有不怕死的来挑事,他能发疯屠城,一视同仁一个不留。从前刻薄叫嚣的人,今日默契哑声直退数尺,不敢与其对视,连那些药材都不敢多问。
小哑巴声音发颤′啊′了几声,似乎在询问,需不需要唤苏云青前来。萧叙读懂他的意思,嗓子低哑道:“把药材拖进去。”他没急着交出所有药材,只暂时交出一车,够她使用,又能保证她平安无事。
小哑巴拖车往里走,百姓自觉退让两侧,行至一半时,小哑巴停下步伐,转眸看向那道如松立于惊雷之下的身影,手中长枪银光锋利惊骇压迫。萧叙转身离去,他的身影消失在缓缓关闭的城门外,他不再从外门上城门。有无落锁,里面的人不敢出。也深知,他想杀进来,锁是困不住他的。空无一人的木屋里,漆黑一片,萧叙泡进冷水,眨眼功夫,水染成一片血色。
十缸水也洗不干净那身血味。
粉色包裹放置在床上,那是苏云青换下的衣裳。他从水中起身,随意套上衣服,面无表情拆开她的包裹,零散的衣服铺开,瞬间映入眼帘的是那件花开娇滴的牡丹肚兜,红得刺眼……竞然,诡异平息了他心底那团杀意。
很诡异很诡异。
诡异到,那天深夜,雨停了,没有灯的木屋院子里,他洗干净双手血迹,将她的小裙子洗的一尘不染,洗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