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而唯一知道真相的死囚,还尚留在京城,李淮起兵成功,死囚已没利用价值,苏长越今日也该杀人灭口,毁尸灭迹了。金卫台在京管得严禁,李淮有手段出去,死囚没有,又没被带走,显然是交给苏长越处置,利用完人,总要有个背锅的。死囚只要拿到赦免案卷,明日他就能出城,闹事除了萧叙与李淮两方又有何人知晓,是他所为。
苏云青离京数月,让阿钥在京弄了一批暗线,生意来往密切,消息不难弄到。今日她得枪先找到那名死囚手里的赦免证。她蹲在京郊泥房边,守了有段时间,屋内的烛光熄灭,她躲在暗处望向不远处的另一个暗角,肉眼可见那什么都没有,但直觉告诉她,封言发现了她,并很可能已猜透她的目的,将此行告知萧叙。远青观一月没有任何可用的消息,她也能猜想到,萧叙未曾想让她真正调查苏家的事,但已行到此步,他不得不依她做。苏云青没再多想,直接潜入进去,在房中翻找,昏暗的屋内,门窗紧闭,她看不清路,只能四处摸索。
锅碗瓢盆堆砌在一处,她蹑手蹑脚翻找一遍,没发现任何踪迹,余光往桌上一瞟,放着收拾好的两袋行囊,死囚想赶早开城门,离开。那么,赦免证,怕是被死囚压在枕头底下。苏云青回头的瞬间,一抹寒光闪过,死囚偌大一张狰狞的脸,顿时出现在她面前,那把匕首擦过她的脸颊。
“苏长越让你来杀我?!居然是个女人!"死因囚两眼红光一现,死死盯住她。苏云青仿佛意料之中,躲闪他的招数极快,出乎她意料的是,封言竟然没有出手救她。
“我来和你谈笔交易,我能带你离开。”
死囚匕首怼到她脖颈前,锋利的刀尖顿住,“什么交易?”苏云青:“你指认苏长起越……
“噗吡一一!”
不等她话说完,一柄长剑破窗而入,从侧方串过死囚脖子,死囚两眼一瞪,直直朝后倒去,撞到那片锅碗瓢盆,声音杂乱巨响。苏云青怔在原地。房门在下一刻打开,门外的月光随开门,洒入房中,一只黑靴跨过门框,修长的身影笼罩地上一摊血迹。“夫人和一个死囚谈什么条件。"萧叙语气冰冷,侧眸看向她,锐利的目光落在她喉咙细小渗血的伤口上,随后又盯着死绝的死囚。“你!"苏云青瞪着地上的尸体,快步越过他,当着萧叙的面,从死囚枕头底下抽出那张赦免令。
萧叙:“他怎么可能依你,真指认苏长越。”“我自有我的法子!”
“和我回家。"萧叙眸光暗下,不阻拦她千辛万苦得到的东西,“我确实太低估你了,你与其他姑娘家,还真是不一样,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不惜以身试险。”
苏云青:“既不会武也没有权,我难道还有其他法子?”“知道,你就应该安分守己!做你的侯夫人!"萧叙的眸子深邃而阴冷,无法克制震怒道:“而不是次次让自己深处险境,让人搭救!”苏云青:“我没求你搭救!是我早问过你,求你帮我查苏家,而你只想着如何搪塞我!”
萧叙冷呵道:“查苏家?苏大小姐要查的不是远青观吗?人我没给你派去?事我没帮你查?你有说查苏家贿赂,还是要查死囚罪证!”苏云青气不打一处来,“照你这么说,反倒成我的不对了?”萧叙一把扯过她,连拖带拽,“回府。”
她能查的死囚的藏匿点,苏长越定然也能查到。“放开我!"苏云青甩着胳膊,想抽出他攥红的手腕。哪知这人,回身捂住她的嘴,单手一撂,轻易把人拖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