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左若童的这句话后,无根生脸上的笑容顿时猛地一僵。
“左门长这是何意?”
与此同时,梅金凤和谷畸亭一行也同样停下了脚步。
他们都是无根生的坚定追随者,无根生不走,他们自然也同样不会走。
“所谓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过。
你作为全性掌门,理应对全性门人所行之路有引导之责。
如今这帮全性门人如此胡作非为,你无根生作为全性掌门,难不成真准备就这样一走了之?”无根生微微一怔,有些勉强的扯了扯嘴角。
“那依左门长的意思,您要怎么才肯放我走呢?”
“方才我既然已经说了,谁要敢对赵真出手,便是与我三一门为敌。
如今你全性门人正在这秦岭追杀赵真,你不想为此说些什么吗?”
无根生深吸了一口气,随后也是扭头对着身后的梅金凤等人开口道:
“金凤,你们先出去等我吧。”
“掌门!”
梅金凤的眼中闪过一抹焦急。
就算她是个先天异人,可放眼整个异人界,有谁没听说过大盈仙人的赫赫威名?
就这样把无根生一个人留在这里,梅金凤怎么可能做的出这种事情?
就在梅金凤刚想开口反驳之时,一旁的谷畸亭却是伸手将其拉住。
“谷大哥?”
梅金凤微微一怔,有些疑惑的扭头看了谷畸亭一眼。
“金凤,走吧。”
“可是……”
“你连掌门的话也不肯听了吗?”
此话一出,原本甚至都打算跟左若童拼命的梅金凤瞬间清醒。
“我没有……”
“那就听掌门的话,乖乖出去等吧。”
谷畸亭微微一笑,随后也是和无根生互相对视了一眼。
“掌门,那我们就在外面等你喽?”
“嗯。”
无根生微笑着点了点头。
一旁,高艮自从左若童到来之后便始终没有说话。
正如异人界很多年轻一辈一样,高艮对于左若童的内心可是充满了狂热的崇拜,甚至一度将其视为自己的偶像。
如今他身在全性,以全性妖人的身份站在曾经的偶像面前,别说是开口说话了,他甚至都不敢去直视左若童的眼睛!
望着四人逐渐远去的背影,无根生也是有些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
“左门长,何必呢?其实你也早该猜到了吧?
今天这场戏,的确是赵真搭台,我帮他唱完的。”
“能说说是为什么吗?如果你知道赵真的计划,那你就也应该知道,今天在场的绝大多数全性都会死。究竟是为了什么,让你这个全性掌门甚至不惜牺牲这么多全性门人,也要配合赵真唱完这场大戏?”“刚才左门长说,身为全性掌门,理应有引导全性门人走正确的道路的责任,晚辈十分认同这一说法。”
“哦?”
“左门长,其实不瞒您说,晚辈和赵真自迎鹤楼相识,到如今也有不少年头了。
不是晚辈自夸,身为全性掌门,晚辈自信能看的透门内所有人。
可偏偏,认识赵真这么久,晚辈却怎么也看不透他。”
“何以见得?”
“左门长,您相信生而知之吗?”
“不曾听闻。”左若童摇了摇头。
“在认识赵真以前,晚辈也不曾听闻。”
“嗯?你是说,赵真便是生而知之?”
“不清楚。”
无根生微笑着摇了摇头。
“曾经有一天,晚辈和赵真打了一个赌,在那场赌博当中,晚辈侥幸赢了他,他因此输给了晚辈一句话。”
“什么话?”
“他跟晚辈讲了一个故事,是有关黑衣僧人姚广孝的故事。”
“姚广孝……”
左若童的目光不断闪烁,显然,以他的阅历自然是很快便猜出了这其中用意。
“与盛世中颠覆,与乱世中倾覆么……原来如此,难怪赵真要不惜以身犯险,布下这么一个死局。”“老实说,晚辈也是来到这里之后才知晓了赵真的计划。
说实话,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被逼着做选择的滋味,还真是不怎么好受。”
说着,无根生的嘴角也是忍不住泛起了一抹苦笑。
“原来如此。”
左若童点了点头,看向无根生的眼中多出了几分敬意。
“无根生,关于方才我对你说的那些话,我向你道歉。”
“左门长客气。”
无根生连忙抱拳回礼,同时内心不禁感慨左若童的气度。
身为“大盈仙人”,但能在得知自己的错误之后主动向他这个全性掌门道歉。
光是这份宽阔的心胸,他就担得起“仙人”二字!
在对着无根生道完歉之后,左若童也是深深地看了无根生一眼,眼中微不可查的闪过一抹犹豫。最终,左若童的口中也是长叹了一口气,转身不再去看无根生。
“罢了,你走吧。”
“多谢左门长。”
“无根生。”
无根生刚刚走出去两步,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