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冷禅长剑猛地弹抖震颤,震荡波纹自剑尖一直传导至剑柄,左冷禅只觉手中长剑仿佛变成了一条拼命挣扎的活蛇,那巨大的力道竞令他有些拿捏不住,指掌发麻之余,长剑亦不受控制地朝侧面荡开。
陆沉则一步迈出,瞬间突进至左冷禅面前,与他距离已只剩一臂之遥。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与我嵩山派为敌?”
左冷禅不甘怒吼,弃剑,双掌齐出,凝聚全身寒冰真气,狠狠轰向陆沉胸膛。
陆沉不语,只是祭起剑指,一指点出,迅若电掣,后发先至,幻影般穿过左冷禅双掌间隙,噗地一声,点中左冷禅眉心。
左冷禅浑身一震,眉心渗出一点血红。
那轰向陆沉胸膛的双掌亦骤然失力,悬停在陆沉胸口前一寸处。
左冷禅比起欧阳锋差了太远。
当初欧阳锋被陆沉“剑一”爆头,掌力大损,却也能维持着打中陆沉一掌,掌力还能穿透软猬甲防御,令他受伤不轻。
而左冷禅眉心中剑,寒冰掌力便也随之消散了。
“怎么是我与嵩山派为敌?”
直至此时,陆沉方才看着左冷禅迅速黯淡失色的双眼,轻声说道:
“明明从一开始,就是你们主动来找我麻烦……”
从丁勉一行开始,莫明其妙就硬送。
可惜,左冷禅已听不到他这番话了。
当左冷禅带着满脸不甘仰倒在地,黄蓉撑着伞款步行来,将雨伞遮到他头顶。
“左冷禅等人的尸身如何处置?”
陆沉接过雨伞,一手揽着黄蓉纤腰,随口说道:
“衡山弟子时常巡行各峰,免得游客遇险,左冷禅等人的尸身,明天应该会被衡山弟子发现,到时自有衡山派处置。”
黄蓉轻笑一声:
“等衡山派发现左冷禅等人的尸体,他们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陆沉也是一笑:
“那就不关我们的事了。”
随口闲聊着,管杀不管埋二人组也未多看这满地尸身一眼,撑着雨伞,在这暮色烟雨之中,悠然下山去了。
次日。
“左盟主他们究竟在干什么?为什么又是隐踪匿迹潜至衡山?为什么又突然之间全死在了天柱峰上?”衡山派山门,广场上,看着整整齐齐摆在地上的三十多具尸体,因着丁勉等人之死,想要看嵩山派后继反应,因此仍在衡山城盘桓的天门道人、岳不群、定逸师太神情凝重之余,又莫明其妙,满心疑惑。先前丁勉一行的行为就已经很可疑了。
现在左冷禅他们更是奇怪,其行为完全让人摸不着头脑。
他们早知左冷禅会来。
可还真没想到,左冷禅竟是跟鬼鬼祟祟的丁勉等人一样,乃是带着十大太保悄悄潜行而至。并且来了也不与衡山派任何人接触,偏要在临近日暮之时,顶着风雨跑去山上。
偏偏那天柱峰上,除了左冷禅与十大太保的尸体,还发现了二十一具黑衣人尸体。
而那些黑衣人,俨然都是做下了不少血案,又突然销声匿迹的左道凶人。
二十一个黑衣人之外,还有一位,更是凶名常被用来止小儿夜啼的白板煞星!!
从现场尸体分布,以及众死者致命伤看来,左盟主一行,也并不像是中了白板煞星等左道凶人的埋伏,与一众凶人拼了个同归于尽,反而像是……
白板煞星等人先在山道上埋伏某人,失败,之后白板煞星释放烟火讯号一一现场有一枚放空的烟花讯筒为证一召唤援手,于是左盟主及嵩山派十大太保,“神兵天降”赶到现场。
然后全员被杀。
关键是这些人的致命伤,比如好些个“眉心一点红”的死法,以及一些脖子被软鞭类武器折断的死法……
怎么感觉那么眼熟?
莫大面无表情,与刘正风隐晦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刘正风虽已金盆洗手,本不该再掺合江湖之事,但此次事情太大,五岳盟主和嵩山派所有太保全员覆灭在了衡山天柱峰,刘正风也不得不过来参详一二。
“左盟主意外死在衡山天柱峰,白板煞星等左道凶煞也一并遗尸山上……此事该如何定论,大伙议议吧。”莫大叹息一声,说道。
直肠子天门道人冷哼一声:
“还用议什么?无非就是左盟主·……”
“咳!”莫大轻咳一声,打断天门道人话头:“岳掌门怎么说?”
岳不群一听莫大语气,就知他意思,沉吟一阵,缓缓说道:
“左盟主探到消息,得知白板煞星纠集二十一位左道凶人,欲趁刘兄金盆洗手,对我五岳剑派不利。因衡山城中人多眼杂,为免走漏风声,左盟主遂率嵩山太保暗中潜行至衡山,搜寻白板煞星等人踪迹,却不料在天柱峰中了埋伏,与白板煞星等人拼了个同归于尽。”
听了他这番说法,天门道人不屑冷哼,却也没有反驳。
还能怎么说呢?
难道说五岳剑派盟主左冷禅率领嵩山太保团,与白板煞星等左道凶人狼狈为奸,暗中埋伏某人,结果高估自己低估对方,埋伏不成反遭宰杀?
要是这么说,嵩山派的名声毁了也就毁了,可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