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无所谓,对裘千仞的生死并不在意。
反正这个时间线,他与蓉儿都跟裘千仞无冤无仇,蓉儿甚至还“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报了原世界线的一掌之仇,打得裘千仞心灰意冷。
至于裘千仞与瑛姑、周伯通、一灯之间的恩怨纠葛,那得当事人们自己决定一一这一场恩怨纠葛,反正老好人一灯最无辜,瑛姑最可耻,裘千仞最残忍,周伯通……
他就是个傻子。
黄蓉赢了裘千仞,心里正高兴,更是无所谓。
郭靖本就不想对重伤之人下手,穆念慈、李莫愁就更没意见了。
见众人皆同意这般处置,一灯又合什行了一礼,手掌按在裘千仞头顶上,大手一抚,裘千仞头发便簌簌而落,俨然是给他当场剃度了。
“从此以后,你的法号,便叫慈恩吧。”
将裘千仞头发剃尽,给他取了法号,一灯便携起裘千仞,向陆沉等人道声再会,就要离开。见他离去的方向,竟是往山下去,黄蓉不禁问道:
“前辈,华山论剑在即,前辈怎往山下去?”
一灯微笑道:
“小黄施主年纪轻轻,便可战胜慈恩,陆施主“天外神剑’之名,更是威震江湖。这位郭施主的武功,距离当世顶尖也已不远。
“三位施主如此年轻,便有如此艺业,老黄施主和洪施主,恐怕已更是了得。老衲已是方外之人,又怎敢再与天下英雄比肩争先?
“今日来此,只为化解这段纠缠二十年的恩怨。还有两位故人就在华阴县城,老衲要带慈恩去见见他们,彻底化解这场恩怨。诸位施主,有缘再会。”
说着,又是一礼,带着裘千仞飘然而去。
“哎?”
黄蓉有点傻眼:
“一灯前辈走了,此次论剑,前五绝岂不是又少一位?”
中神通早就没了,西毒又给陆沉杀了,现在南帝又退出……
这一场华山论剑,前五绝岂不是只有东邪、北丐?
陆沉呵呵一笑:
“一灯禅师与世无争,纵然参加论剑,也大概是动口不动手了。不过前五绝虽没了两位,又提前退出一位,但现在,不是又有了蓉儿你,还有老顽童么?”
原世界线中,一灯也是提前退场,老顽童也溜了,最后论武的,就只有四人:东邪、北丐、疯癫西毒,以及郭靖。
如今这一场,如果老顽童不溜的话,人说不定还会多些,郭靖也可凑个人头。
李莫愁亦可代表古墓派参与。
当然她即使吃了灵蛇丹,练了老头拳、凌波微步,武功也还不及老一辈,也不如陆沉黄蓉,不过和郭靖比试一番,打个四六开还是勉强可以。
话说回来,陆沉其实是想领教一番一灯的内力,以及一阳指的。
可出家之后的一灯,争强斗胜之心已彻底消失,除非救人,否则轻易不会出手。
即使陆沉强逼一灯动手,一灯恐怕也会一味防守,绝不还击一一原世界线中,慈恩疯病发作,疯狂攻击一灯,一灯都只防守不还手,只愿以佛法化解其戾气,结果被慈恩打伤。
这样一个老好人,陆沉也实在没有办法。
当然陆沉现在的眼界已足够开阔,天龙寺群僧的六脉剑阵,鸠摩智、慕容博这两位天龙四绝的渊博武功,李秋水的逍遥派绝艺,天山童姥的北荒六合唯我独尊功,他都领教过。
以他现在的眼界,已经没有必要,强行逼迫一个不愿出手的出家人,与他比武较技了。
华山,玉女峰。
凛风如刀,飞雪飘零。
当陆沉、黄蓉、李莫愁、郭靖、穆念慈,同行登顶玉女峰时,就见雪地之中,黄药师一身青衫,手持玉箫,雪中独奏。
洪七公踞坐大石,一手拿着大红葫芦,一手持着碧绿竹竿,喝一口酒,打一下拍子,俨然已经与黄药师斗上了音功。
看到这一幕,陆沉呵呵一笑,发声长啸。
啸声似龙吟,如虎咆,又隐含铮铮剑鸣,回荡山巅,压下凛冽寒风,镇住碧海潮生,亦令洪七公节拍一乱,一口酒含在嘴里,咽不下去,吐不出来。
黄药师皱着眉头,放下玉箫,没好气地瞪了陆沉一眼。
洪七公亦是好不容易调匀气息,把酒咽了下去,也冲着陆沉吹胡子瞪眼。
陆沉啸声渐止,看看东邪北丐,看看这华山之雪,豪气顿生:
“岳父大人,七公,既至这华山之巅,今日且容我放肆一回……两位,请接招!”
话音一落,他身形一闪,瞬间掠至洪七公身前,并指如剑,一剑刺出。
攻向洪七公的同时,又有一道剑气飞出,将黄药师亦圈了进来。
哼!
黄药师轻哼一声,心中也腾起一股战意。
小子武功天下第一不假,但想一人独斗我与洪七?
且看你有没有这份能耐!
黄药师毫不客气,玉箫作剑,加入战团。
洪七公亦施展降龙十八掌,掌起之时,风声大作,掌力震荡,轰鸣如雷!
陆沉战得兴起,又一道剑气飞出:
“蓉儿,你今天战胜裘千仞,亦可位列天下绝顶,且来一战!”
黄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