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
围攻陆沉的一十八人,便已锐减至九人!
如此高效而恐怖的杀戮,超乎了所有人想象。
正常情况下,遭受围攻之人,时刻受到四面八方的攻击,很难对某个特定对象打出致命伤害。因为围攻的众人可以彼此遮护,围魏救赵,当你强攻某人时,那其他人就自你背后、两侧乃至头顶一起狂攻打你,你防是不防?
而被你攻击的那人,左右也会有同伴帮忙抵挡,纵然受伤,也可先撤下去调息恢复。
但本该如此的正常情况,却被陆沉彻底颠覆。
当陆沉不计真气消耗,将那密密麻麻,纤若发丝的剑气密布整个剑风力场,所有人都只能先顾及自身。而陆沉那神出鬼没,宛若行走无间,处于另一重空间的诡奇身法,更是给了他们一种,不是他们在围攻陆沉,而是陆沉在将他们“分割包围”的错觉。
好像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只能独力面对陆沉!
正因此。
当从符真开始,至上官龙的九个高手,被陆沉逐一击杀,其他人全都来不及遮护救援,更别提围魏救赵。
如此恐怖非人的杀戮,不仅令晁公错等人震撼失色,连不时关注这边战况的师妃暄、李秀宁、莲柔都看得头皮发麻。
但这还只是开始。
陆沉还只是品尝了开胃甜点。
接下来才是正菜。
“老晁救我!”
当陆沉如同鬼魅一般,闪现至辟守玄面前,这位辈份比祝玉妍还高,平时形象也是俊雅潇洒的魔门长老,霎时风度尽失,脸孔扭曲地骇然失声。
晁公错怒吼一声,五指岔开,陡然抓握成拳。
抓握之间,身前数尺的空气,仿佛尽被他抽摄进五指之中,旋又一拳轰出,一道极不稳定,蕴含数种劲力的狂暴拳劲,挟雷霆滚动之声,向着陆沉狂轰而去。
赵德言两根百变菱枪、席应的游丝气劲、辟尘的剑气、以及尤鸟倦等人的各种拳劲、掌力,也纷纷轰向陆沉。
对魔门中人来说,“团结”一词本来是一个笑话。
魔门中人,个个自私自利,冷酷无情,彼此之间,不勾心斗角、互相坑害,就已经算是友爱。可是现在,与辟守玄不同派系的魔门众高手,竟是齐心携力救援辟守玄。
这倒不单是“劫气”的影响。
还因为他们深知,若放任陆沉各个击破,那他们也将如之前被陆沉逐一斩杀的九人一样,难逃一死!然而。
陆沉都不计消耗挥霍剑气了,又岂会允许众人攻势临身?
漫天纤丝剑气飙射而出,晁公错那狂暴拳劲当场被凌空引爆,气浪四面狂飙。
赵德言的两条百变菱枪,席应的游丝气劲,亦被剑气格档截击。
其他五人试图围魏救赵的隔空攻击,不仅悉数被截击下来,还被剑气反击地又陷入各自为战之中。至于辟守玄。
陆沉只出了三剑。
第一剑,挑飞辟守玄铜箫。
第二剑,将他试图格挡的小臂齐肘削断,令他中门大开。
第三剑,洞穿他咽喉。
不听祝玉妍劝阻,与晁公错一起,卖力串连起此次围攻的辟守玄,就此毙命当场。
阴癸派又痛失一长老!
嫔嬉表示很赞。
反正阴癸派那些长老,她一个都看不惯,死光了正好方便她将来接管阴癸派一一原世界线中,阴癸派所有长老,在祝玉妍死后,有一个算一个,全都站到了馆嬉的对立面。
堂堂阴后传人,自初祖之后,唯一一个把“天魔功”练到十八层的绝世天才,居然混成孤家寡人,可见馆妖女在阴癸派内部,人缘有多么糟糕。
此刻,辟守玄一死,邪极宗四人顿时萌生退意一一杀劫劫气虽能令人蒙心丧智,但死到临头,求生的本能,还是会让人变得稍微清醒一点。
“走了走了!”
方才与陆沉硬拼一招,被一拳轰得吐血抛飞,已经受伤不轻,围攻时大部分时间都在划水的尤鸟倦怪叫道:
“这小子根本不是人,再打下去,全都要死啊!”
“不能走!”
晁公错厉啸:
“此子武功进步之速,堪称非人,此次若不杀他,下一次我们就要被他追杀了!以他轻功,谁能逃得过他的追杀?”
赵德言亦沉声说道:
“不错!此子太邪门,今天恐怕是我们唯一一次杀死他的机会!”
周老叹闷声道:
“机会?我怎么没看到?”
席应咬牙切齿,满面紫气:
“他真气绝对不是无穷无尽,这般挥霍消耗,放出这么多剑气围攻我们这么多人,我不信他还能坚持多久!再过片刻,他绝对会耗尽真气,到时就是他的死期!”
“随你们怎么说,我老尤不奉陪了!”
尤鸟倦纵身一跃,就想退出战场。
然而。
“我允许你走了么?”
陆沉淡淡说道,手掌皮肤变得赤红,对着尤鸟倦隔空一抓,尤鸟倦顿觉浑身血液一阵凝固,生出一种诡异的脱力感,同时身周空气变成铁板一块,好像一只无形大手,竟硬生生将他自空中拖拽下来!尤鸟倦先是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