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之畔,松柏林中的空地间。
陆沉以一敌三,与独孤凤、馆嬉、师妃暄对练。
三女功法、剑术截然不同,各有风格,偏能在某种更高层次的玄机统摄下气机相连,令她们感知更敏锐,反应更快,出招消耗更少,回气更速。
更重要的是,她们的配合亦变得无比默契,简直堪称异体同心。
当她们并肩正对陆沉时,往往是一人在中间主攻,两人在侧辅助。
主攻之人只攻不守,两侧辅助负责防御,当主攻者一口真气将尽,阵形瞬间转换,左侧之人顶到中间,继续进攻,原本的主攻手则移到右侧换气,兼作防御,右侧之人挪移至左侧补位。
这循环轮转看似简单,实则移形换位之时,三人彼此好似心灵相通,衔接地毫无破绽,攻势从无一瞬迟滞停顿,始终宛若滔滔江河,连绵不绝,又似连环闪电,轰打不休。
守御之时,又若一尊三头六臂的巨人,无论哪个方向,都能守得滴水不漏。
她们这阵势还不只局限于平面。
有时还可一人在地面正面突进,一人自空中凌空扑击,一人守御兼随时补位。
这空地协同亦是宛若心有灵犀,换位接替从无间隙。
当陆沉被她们三人包围在中间时,三人阵法的威力更加恐怖。
陆沉只觉自身所处的空间,仿佛变成了一口凹陷下去的“井”,自己落在井底,有无形威压自四面八方压迫而来,挤压他的身躯,限制他的行动。
独孤凤、嬉嫔、师妃暄则站在井缘,居高临下,肆意狂攻,剑气时而好似茫茫暴雨,绵密地几无一丝间隙,时而好似天罗地网,四面束缚,八方绞杀,无处可逃。
就她们这阵法的威力,陆沉觉着,哪怕三大宗师陷入阵中,也只能以力破之,拼技术,怕是找不到破阵的机会一
师妃暄已臻至“剑心通明”,虽然实力比不上祝玉妍这样的顶尖宗师,但只论境界,已然堪比大宗师。馆嬉境界与祝玉妍一样,都是天魔功十七层。
独孤凤跟随陆沉最早,武道境界亦早已不逊尤楚红。
她们比起老牌顶尖宗师差的,也就只是功力积累而已。
这样三位大高手联手成阵,且阵法还有连陆沉都可困住一时的玄机,对上老牌顶尖宗师,可以说已是稳操胜券,对上大宗师,也有一战之力了。
三位剑灵的剑阵,就有如此威力,若是集齐四剑灵,结阵而战,又该有何等威能?
只是,剑道修为,能够符合打上剑灵印记条件的第四位剑灵,又该上哪儿找去?
还是说,像培养棺嫦一样,自己再培养一个?
正练时。
李秀宁、莲柔联袂来到林边。
莲柔容光焕发,精神抖擞,一副得偿所愿,快乐无边的模样。
李秀宁则有些羞赧,似乎不知该如何面对陆沉。
不过远远看到林中那纵横交错的剑光、挪移闪现的身影时,李秀宁还是收起了羞色,又变回那个明媚飒爽,优雅大气的平阳公主。
两位公主站在林边,远远看着四人对练,直至对练结束,陆沉又给独孤凤三人讲解一番,李秀宁与莲柔方才移步过去。
“陆~叔父!”
莲柔挥手,声音妩媚地打着招呼。
“陆兄。”
李秀宁倒还是一如既往地端庄行礼,也并未躲避陆沉视线,只是脸颊有点微红。
“早。”
陆沉回应一声,问道:
“你们也来练功?”
“不是。”
李秀宁道:
“二哥此前挂帅出征,迎战薛举,两日前终于大获全胜,特飞马报捷,还亲笔书信一封,感谢陆兄。”“哦?大获全胜?”
陆沉有点意外,饶有兴趣地问道:
“详情如何?秦王又为何要谢我?”
他记得,李世民跟薛举父子打过三次,两胜一败。
这次应该是第二次,因生病大败,怎么就大获全胜了?
怎么还要感谢他?
李秀宁嫣然一笑,娓娓道来:
“二哥出征之后,驻兵高墉城中,因薛举远道而来,兵粮不足,利在速战,二哥选择避其锋芒,坚守不战,欲将之拖垮。
“薛举无法激二哥出战,兵粮虚耗,士气渐挫,遂请了一位身具怪异武功的天竺僧刺杀二哥。“那天竺僧有缩身之术,身形可缩至如孩童一般矮小,又极擅隐匿气机,因此真给他潜入了高塘城,对二哥发起了刺杀。
“所幸二哥身边有尉迟敬德、庞玉、红拂女等一众高手护卫,而他们又曾在返回长安的途中,多次与陆兄、凤儿姐姐切磋比试,武功皆大有提升,因此成功挡住了那位武功怪异且极其高明的天竺僧刺杀,二哥虽被其仓促打中一拳,却也只是受了轻伤。
“其后二哥将计就计,诈作重伤不能理事,派刘文静、殷开山装作立功心切,主动出击,以诈败诱敌之计,诱得薛举轻敌冒进,反中二哥埋伏,被二哥打得大败,兵力折损五六成。
“败退途中,薛举又遭刺杀,身受重伤,其子薛仁杲接过指挥权,但薛仁杲本就是二哥手下败将,根本挡不住二哥衔尾追杀,终至全军覆没,薛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