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此地简陋,但只这些吃的喝的,就让人心里热烘烘的。
李为舟请人进门后,笑道:“闲话不多说,先吃着喝着。我是小门小户出身,不懂那么多规矩,吃好喝好,就是最大的规矩。几位老哥莫要嫌弃才好。”
嘿,这话说的一群整天在贵人群里放屁都要憋一天的壮汉们心里熨帖极了。
几个板正不苟言笑的,这会儿都笑开了。
和这样的人在一起相处,舒坦!
而且还能喝!
确实没多说话,好一通狼吞虎咽,如战场厮杀一般。
几轮肉料下肚,个个腹部圆滚后,一屋子酒肉臭气熏的人辣眼睛。
大都处于半醉状态,尤其是那位酒量最差的乔晖,感觉眼珠子一直在眼眶里打提溜……
李为舟开玩笑道:“乔大哥,今儿这样就别去草谷地了,别把自己给卖给鞑子了。”
众人哄笑,之前已经提过草谷地,再加上海公公这会儿已经被打了个半死起不来,因果缘由早就传开了,知道眼前这位的分量,所以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护卫首领张端正道:“前几天还是要规矩点,要给御刑司和萨满殿留足体面。你让他们没面子,他们自然也不会让你有面子。最后几天才是去东胡那边打草谷的好时候。”
乔晖又嘿嘿坏笑道:“往年……往年是这样,可今年,今年真不好说。晋王府和楚王府负责这次马市监察,楚王府那位世子修道,清静无为,从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会约束楚王府的人别乱来。剩下的,还不任晋王府去搞?晋王府那位又是死要钱的,往年都是他家最先按捺不住出手,今年他家自己监察,还能忍得住?
瞧着吧,便是今晚上他们也一准走动起来。可惜啊,咱们弄不到晋王府的腰牌,不然这次可发了。”几人笑骂,李为舟请教道:“乔大哥,腰牌是怎么回事?”
乔晖还得意起来,人性嘛,总是好为人师,他又咂了口烈酒,眼睛也更红了,略喘粗气道:“不是说是个人都有资格打草谷的,这里的人参便宜的多,集市上的商人们哪个不想多买些回去,转手一卖十倍的利都不止,他们想的美。
只有持八王八宗腰牌的人,才能进帐交易。各自境内的江湖门派商帮势力,则会拿银子孝敬我们,托咱们去买!
所以这样的差事是肥差!
这次赚了回去再搏一回,要是还不成,以后的银钱就不瞎造了,留给我家兔崽子吧。”
语气中突然就多了悲感。
李为舟猜测:“乔大哥说的,莫非也是龙门难跃?”
乔晖对李为舟能猜到并不意外,他嫌小杌子坐的不爽利,干脆直接盘膝坐地上,看着李为舟竖起了两根手指头,道:“二十年,我在上三关门外卡了足足二十年!二十年啊!”
说到最后,许是酒意太重,所以声音里都带了些许哽咽。
李为舟心中吃惊,二十年不得寸进吗?
而周围几人,几乎差不多同时唉声叹气。
李为舟这才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明白,什么叫龙门难跃。
乔晖真是喝多了,悲到极处,忽用手击节,唱道:
“银枪挑落三更月,金鞭折断五更寒。
腰间葫芦酒,倒尽公门血。
关前多少客,醉卧黄沙侧。
犹自梦魂牵,未过龙门阙!”
又一人声音低沉的接道:
“雕弓空负天山雪,宝马长嘶玉门关。
二十载,八千战,寸寸山河凝血汗。
若问龙门何处在?心有樊笼难破关。
饮胜!
尽觞!”
等送走几个失意客后,李为舟轻叹一声,但共情,还是无法共情。
和世间苦难的百姓相比,这点事算个屁啊!
他要是到了第六关不能突破,他就不会这么伤心。
此路不通,可以走别的路嘛,譬如加当量呗!
当然,他应该不会到这一步,因为他够努力……
李为舟嘿嘿一笑,哼着小调收拾起残局来,今天得到的信息,已经足够多了。
收拾干净关好门窗,李为舟摆好桩功后,回到了地球那边。
昌区别墅。
“老板,我就是刘喆。昨晚我连夜备货,坐今天早上七点的飞机,九点半到山城,又赶紧转高铁过来,一分钟都没浪费!”
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头发蓬乱油腻,戴着的眼镜都是脏兮兮的,但脸上的笑容很狗,看着李为舟夸张说道。
因为李为舟答应过他,要是产品性能果然够好,还会有两千块的奖励,并且后续还有大单。就在别墅庭院的石桌上,这位叫刘喆的理工男开始拆他带来的大箱子,从里面又拿出四个包的整齐的纸盒,打开其中一个,露出一只“喜鹊”…
李为舟“我靠”了声,笑道:“你不会真蓐光了一只喜鹊,把毛沾上去了吧?”太逼真了!刘喆嘿嘿笑道:“哪能呢,就是看着像,丙烯酸树脂做的假羽毛,色泽鲜艳不褪色,用热熔胶沾的,牢固的很!”
李为舟把假喜鹊拿起来,看着挺满意,道:“这样的仿生无人机,续航能有多久?”
刘喆认真一些,道:“我这是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