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死了!
“之后十余年臣随匈奴人辗转多地,时常在草原迁移,哪有丰美的草场就去哪里。”
“那爱卿呢?爱卿又是怎么撑过来的?”刘询问道。
“臣?”
常惠沉默了,好似不愿去回想起那段往事,那是睡觉都能惊醒的噩梦,要是可能,他真想将那段过往封印。
“是朕多言了!”刘询轻叹一声。
他站起身来走到其身旁,在常惠惊骇的目光中轻轻将其拥抱了下。
“这是朕代大汉对你的歉意,是大汉晚去了十九年呐!”
刘询叹道:“虽然此事和朕无关,但朕现在是大汉的天子,爱卿所受的苦是为大汉受的,朕作为天子虽不能抹去爱卿所受的苦,那朕就给你一个拥抱吧!”
“希望这个拥抱,能让你好受一些!”
常惠哆嗦着嘴唇,眼眶泛红,缓缓跪倒在地哽咽道:“E....臣所受的苦. .都值了!”刘询心中也不好受,这是一个历经常人所不能忍受之屈辱的汉子。
但就算是铁人,也需要宣泄心中郁气啊!
良久,常惠平静下来,他看向天子的目光变的不同了,好似在看自己的信仰!!
要是天子要他此刻去死,他也毫不犹豫去赴死。
士为知己者死,君视臣如心腹,臣亦视君如父母,这是一个可为知己者赴死的时代。
“好了,此番传召爱卿乃是有件重要任务交于爱卿去做!”
常惠抹掉眼泪,铿锵有声道:“请陛下下旨,臣就算粉身碎骨也不会辜负陛下期望!”
“没那么严重!”刘询哭笑不得道。
“乌孙王后乃是我大汉解忧公主,此前匈奴觊觎公主,曾多次威胁乌孙。”
“公主不愿受辱,于是于先帝时期上书求援,但可惜先帝英年早逝,加上朝局混乱,先帝驾崩,朕又新近登基,大汉自顾不暇,只能搁置!”
“但年初解忧公主再次上书求援,言匈奴得寸进尺,恐有刀兵之祸,于是求援大汉。”
“乌孙昆弥(国王)承诺大汉若出兵,乌孙尽起全国五万精锐骑兵从后方攻击匈奴。”
说到此处刘询凝重道:“乌孙虽为我大汉盟友,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朕意派你持节乌孙兵马,一切行动,朕尽皆托付与你。”
“乌孙地处要地,一旦被匈奴得逞,西域将永无宁日,孝武皇帝所付心血也将付之东流,大汉西北边陲也将受到匈奴威胁。”
“你此去不但要节制乌孙兵马,还要威慑西域诸国,若有反复者,卿可先斩后奏,不必奏报!”刘询稍微顿了下,继续道:“但乌孙毕竞和大汉交好,也不可逼迫过甚,派遣其他将领如何把握其中尺寸,却是难以掌控。”
“稍有不对,就有可能使得乌孙离心离德,甚至危害大汉!”
“因此,卿去了西域之后既要掌控乌孙兵马,也要打好和乌孙朝中上下的关系。”
“此去可请教解忧公主,公主在乌孙多年,情况最是熟悉,你切不可操之过急!”
“你可明白?”
常惠思考片刻道:“臣已知陛下之虑,此去必当广交乌孙权贵,让其心甘情愿交出兵马,并且主动攻击匈奴,让其再无退路。”
“只是..对待西域诸国臣当如何行事?”
刘询一愣,随即苦笑道:“爱卿这是在试探朕啊!”
常惠此言他岂能不知含义?
“爱卿尽管施为,一切后果朕都给你担着就是,不必有任何后顾之忧!”
这是刘询对他的保证。
常惠闻言大喜,将在外最担心的就是束手束脚,并且乌孙距离大汉遥远,一旦不能放开手脚,必然会错过很多机遇。
于是才有此问。
“臣遵旨!”常惠肃然道。
“朕会封你为护乌孙校尉,全权处理乌孙事宜,一切行动均可自行决定。”
“为保证爱卿有人手可用,朕曾派车骑校尉刘槐前往西域镇压诸国,爱卿到达之后可将其招至麾下,朕会去旨刘槐,一切听你调令!”
“车骑校尉有两千余北军精锐,其人也是勇武过人,沉着冷静,多有谋略,有事你们二人可进行商议。”
“如遇分歧,将以你为主!”
常惠听得激动不已,陛下竞然给自己这么大的权力?
“臣多谢陛下信任!”
刘询虚扶道:“朕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爱卿值得朕如此信任!”
说完从御案上拿来一块乌木牌,递给疑惑的常惠,肃然道:“这是西域暗探的联系凭证,你可持此物联系他们,朕也会告知他们听你号令!”
“此人名叫丙辰,乃是朕心腹之人,他在西域经营多年,有诸多产业,并且和各国上层多有交往,遇到难事可命他们出面即可!”
“记住,此事保密!”
面对天子的叮嘱常惠心中惊讶,但却还是郑重道:“陛下放心,臣必当守口如瓶!”
“好,朕信你!”
朕信你?
这三个字让常惠再次感受到了当今天子的不同。
有仁慈的一面,也有杀伐果断的一面。
自己之前一问,就是在试探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