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去,咯咯笑着:“爸爸你又不会彩虹过人!”
罗伊耸肩笑道:“听到了吗卢多?就因为你不会彩虹过人。”
久利夸张地捂住胸口:“太伤人了!”
转头对妻子说:“看来我得去报个足球班了。”
“得了吧,”妻子忍笑,“你笨手笨脚的,连儿子的乐高都拼不好。”
迭戈突然拍拍父亲肩膀:“但爸爸扑点球最棒了!”
久利立刻得意地挺胸:“听到没?我儿子说我是最佳门将!”
罗伊笑着放下迭戈:“行行,你们赢了。”
“明天训练场见,记得我们的约定。”
陈兰紧紧攥着罗文和多米的手,穿过欢呼的人群向罗伊走去。
她的视线模糊了。
十几年的艰辛在这一刻涌上心头:四岁就失去父亲的小罗伊,在里尔青训营冻得通红的小脸;十四岁独自去马德里时,在机场强忍泪水的倔强背影;还有去年被皇马三十万欧元“处理”到摩纳哥后,儿子在电话里故作轻松的那句:“妈,这是新的开始”。
罗米突然挣脱母亲的手,像只小鹿般蹦跳着冲向罗伊。
她一把抱住哥哥的腰,把沾着彩带的小脸埋在罗伊汗湿的球衣里:“哥,你说好赢了就带我去迪士尼的‖”
罗伊弯腰把妹妹抱起来转了个圈,在她耳边轻声说:“不光迪士尼,这次咱们去巴黎迪士尼住城堡酒店,好不好?”
陈兰站在几步之外,用手背悄悄抹去滑落的泪水。
罗伊松开妹妹,走到一直站在一旁的弟弟身边。
他轻轻揽住罗文瘦小的肩膀,两人一起望着不远处那座银光闪闪的大耳朵杯。
“看见了吗?”罗伊刻着历届冠军名字的奖杯,“这是足球世界里最特别的奖杯。每年只有一个球队能把它带回家。”
罗文低着头,用脚尖碾着草皮。
他知道下周就要被哥哥送去马德里的篮球青训营了,就像当年哥哥被送去足球青训一样。
“哥...”小男孩声音闷闷的,“篮球也有这样的奖杯吗?”
罗伊蹲下身,让视线和弟弟齐平:“当然有。但不管是什么运动,要捧起这样的奖杯”
他指了指弟弟的胸口,“这里要先装得下足够多的汗水和眼泪。”
远处,摄影师正在招呼冠军队合影。
罗文突然抓住哥哥的手腕:“那..你能来看我打第一场比赛吗?”
罗伊把弟弟的手握在掌心,触到那些因为练球磨出的小茧子:“不仅去看,我还要在场边录像,就像当年教练拍我的训练视频那样。”
他笑着补充,“不过你要是敢在场上走神,我保证会比篮球教练骂得更凶。”
罗伊环顾四周,整座球场都沉浸在欢庆的海洋里。
莫伦特斯紧紧搂着妻子,额头相抵,西班牙人难得露出柔软的神情;普尔索小心翼翼地把熟睡的小儿子换到左肩,右手自然地环住妻子的腰,小家伙的口水沾湿了他汗湿的球衣;场边,里贝里正和父亲弗朗索瓦头碰头说着什么,老人粗糙的手掌不断拍打儿子的后背;更远处,麦孔的巴西家人们已经迫不及待地挥舞起黄绿国旗,他调皮的侄子正试图翻越广告牌去够场边的彩带... .
虽然奖杯还在等待区闪烁着银光,虽然沉甸甸的奖牌尚未挂上脖颈,但此刻的傲赴沙尔克球场,早已被最纯粹的幸福填满。
莱蒂西亚-科斯塔踩着高跟鞋小跑过来,一把搂住罗伊的脖子就是一个深吻。
“天啊,你简直太棒了!”
她的红唇几乎要贴上罗伊的鼻尖,“刚才那个进球,我都要疯了!”
罗伊任由女友的香水味笼罩着自己。
嘴角挂着浅笑,眼神却飘向远处。
莱蒂西亚还在兴奋地说着什么,但他耳边却响起两个月前阿姆斯特丹运河边的雨声。
杜晨-科洛斯把已经凉了的咖啡推到一边:“罗伊,我们结束吧。”
“又怎么了?”
罗伊正在手机上回复经纪人的消息,头也没抬。
杜晨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咖啡杯边缘,声音有些发颤:“你知道吗?每次看到你在球场上对着镜头微笑的样子,我都觉得特别陌生。”
她抬起头,眼眶泛红:“我太害怕了...害怕有一天发现,那些让我心动的温柔,都只是你社交工具的一部分。与其等到彻底失去的那天,不如.”
罗伊皱眉:“你在说什么?所有人都说我.”
“是啊,所有人都说你热情、健谈、游刃有余。”
杜晨苦笑一声,一滴泪落在咖啡里,“但只有我知道,深夜你接到家人电话时,连句“想你们’都说不出口。”
她攥紧了风衣的袖口:“罗伊,你骨子里..比阿姆斯特丹冬天的运河还要冷。”
罗伊沉默片刻,突然说:“至少等到欧冠决赛后。夺冠的热度能让你的模特事业再上一个台阶,我们可以”
咖啡杯重重落在桌上。
杜晨抓起外套起身,眼底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了:“爱情不是曝光度的交易。祝你夺冠,罗伊。”她转身走进雨中,再没回头。
“亲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