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阶,干翻一头二阶巅峰!这战绩,够不够彪炳史册?!”
韦半梦靠坐在断墙边,听着楚狂澜和陆九渊的对话,清冷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默默地从战术腰包里掏出干净的布条,开始缓慢而仔细地擦拭着掉落在身边的玄螭双刀。
但她什么都没问。
一个字都没有。
只是擦刀。
陆九渊也沉默下来,不再和楚狂澜争辩。
默默调整着呼吸,处理着腰腹间狰狞的伤口,目光低垂,看着卷刃的刀锋,仿佛那上面有着世界上最吸引人的纹路。
方青禹躺在地上。
听着楚狂澜那劫后余生,带着炫耀性质的豪言壮语,听着陆九渊的附和与调侃,感受着韦半梦那沉默却心照不宣的擦拭。
熔金般的眼眸望着朦胧的星空,嘴角缓缓勾起一丝释然的弧度。
方青禹本以为,暴露了龙变,暴露了舜时龙工,暴露了永夜疆域,暴露了神裁天引..
暴露了这远超武者,甚至超越常规神教徒理解的力量。
会引来无数的疑问,甚至猜忌。
但.
没有。
楚狂澜和陆九渊在插科打诨中。
默契地将所有不可思议的力量归结为“方神最后那一下”,然后沉浸在“五人联手斩杀二阶巅峰”的辉煌战绩中。
韦半梦用沉默的擦刀,表明了她的态度。
她看见了,但她选择封存。
几人选择用笑声,用调侃,用沉默,将这份惊秘密暂时埋葬。
其实,关于烛龙体系,在确认并非邪神之后,暴露后已经没什么风险。
起码不会被喊打喊杀的。
最大的隐患在于“双体系共存”。
这个从来没有人能拥有过的能力。
但此刻,面对这三位明知危险却依旧拼死回来支援,此刻又默契地选择维护他的战友.
方青禹心中那点顾虑也烟消云散了。
看到就看到吧。
方青禹心中释然,疲惫的脸上也缓缓绽开一个带着血污的笑容。
不再纠结。
只是对着楚狂澜和陆九渊的方向,有气无力地笑骂了一句:“你们两个. ..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山脚下,临时构筑的简易防线。
张铁柱如同一尊被风化的铁血雕塑,拄着那柄彻底卷刃,沾满污血的开山刀,钉在阵地的最前沿。布满血丝的眼球几乎要凸出眼眶。
死死盯着山顶方向那道在夜色中微微发光的力场屏障。
每一次从山顶传来的,哪怕极其微弱的震动轰鸣,都像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脏上。
紧握刀柄的右手,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咯咯”的轻响,黝黑的皮肤下青筋虬结,仿佛要将刀柄生生捏碎!
身后,猛虎连幸存的战士和尖刀班的精锐们,同样如同绷紧到极限的弓弦。
无人说话。
只有压抑到极致的粗重喘息,在寂静的山林中此起彼伏。
汗水混合着血污从额头滑落,滴进干裂的嘴唇,带来咸涩的铁锈味。
空气凝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如同钝刀子割肉。
山顶的动静. .似乎渐渐平息了?
是胜利了?
还是..最坏的结果?
张铁柱不敢想,也不愿去想。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中。
滋啦...滋啦
张铁柱腰间挂着的野战通讯器,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电流杂音。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在死寂的山林中如同惊雷。
所有战士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张铁柱布满血污和汗水的脸猛地一颤,布满血丝的眼球瞬间聚焦在通讯器上,那只骨折的左手以惊人的速度,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猛地抓向通讯器!
他甚至来不及调整频道,几乎是嘶吼着对着话筒喊道:
“喂?!喂?!山顶!山顶情况怎么样?!方队长!韦同志!你们在吗?!回答我!!!”声音嘶哑破音,带着无法掩饰的焦虑,恐惧和一丝渺茫的期盼。
通讯器那头,短暂的沉默。
这沉默的几秒钟,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
张铁柱感觉自己的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
猛虎连和尖刀班的战士们,全都屏住了呼吸,死死盯着张铁柱手中的通讯器。
终于。
一个虽然嘶哑疲惫,却带着一丝轻松笑意的声音,清晰地穿透了电流的杂音,从通讯器中传了出来:“张连长,别喊了,耳朵都快被你震聋了。”
是方青禹的声音!
张铁柱魁梧的身躯猛地一震!布满血丝的眼球瞬间蒙上了一层水汽,又被他狠狠眨了回去。“方..方队长?!是您?你们没事吧?!姜同志呢?!韦同志他们呢?!”
他连珠炮似的追问,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
“都没事。”方青禹的声音带着笑意,“就是有点累,需要人上来搭把手,打扫下战场。第六波命鬼潮汐,解决了。你们可以重新上来构建防线了。”
“解.解决了?!”张铁柱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