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得堂堂正正!赢得他娘的光彩!!!”
“七百六十二位兄弟. . .走了!他们是为了破晓,为了咱们脚下这块能挺直腰杆跟命鬼干到底的地盘,流尽了最后一滴血!他们是英雄!是破晓之城永不会倒下的脊梁!!!”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一张张沾染血污却渐渐燃起火焰的脸庞。
声音陡然拔高:
“但破晓,还得立起来!仗,还得接着打!他们的血,不能白流!咱们活着的,没资格他娘的在这里哭丧着脸抹猫尿。”
“老子楚狂澜,今天当着所有兄弟的面,撂下两句话!”
“第一!今天战场上所有缴获的命珠,材料,有价值的东西,全部分掉!按人头分!按功劳分!一个子儿不留!这是咱们用命换来的!该拿!!!”
“吼”
短暂的死寂后,震天的欢呼轰然爆发。
“楚队万岁!!!”
“破晓万岁!!!”
无数战士激动地挥舞着拳头,嘶声呐喊,脸上的阴霾被狂喜取代。
楚狂澜大手一挥,压下欢呼,声音更加凝重肃杀:
“第二!所有牺牲的兄弟,名字,一个不落,全都刻在将来破晓之城最高的英灵碑上!让后来人,让子孙后代,都他娘的记住,是谁用血给这座城铺的路!他们的家人,破晓之城养一辈子!抚恤金,按最高标准的三倍发!老子楚狂澜说的!谁要是敢克扣一个子儿,老子活劈了他!!!”
“好”
“跟着楚队!跟着方神!值了!!!”
这一次,欢呼声中带上了哽咽。
带上了忠诚与归属感。
悲恸被转化,士气被重新点燃。
一种劫后余生又满载荣誉的狂热气氛。
在战场上迅速弥漫开来。
“干活!清点战利品!把兄弟们的遗骸安置好!把狗杂碎的尸体堆起来!让它们看看,招惹咱们破晓的下场!”
楚狂澜的吼声成了最好的动员令。
人群如同被注入了新的活力,动作更加麻利,效率陡然提升。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沾满油污深蓝工装,头发凌乱,脸上带着强烈焦虑的身影,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上了楚狂澜所在的尸丘。
正是沈周。
他一把抓住楚狂澜的胳膊,声音又急又快:
“老楚,工期绝对不能停!必须马上复工!立刻!马上!”
楚狂澜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
看着沈周布满血丝的双眼和几乎要虚脱的脸色,沉声道:“老周!弟兄们刚打完一场硬仗,死的死,伤的伤,活着的也都脱了层皮!现在最需要的是喘口气!你这么赶,是要把人往死里逼吗?!”“喘气?往死里逼?”
沈周猛地拔高了音量,因激动而有些破音。
他指着周围热火朝天清理战场的景象,又指向远处那在灯光下显露雏形的巨大钢铁基座和支撑桁架。“你看看!你看看这阵仗!命鬼吃了这么大的亏,它们会善罢甘休?下次再来,只会更凶!更狠!十倍!百倍!我们没有时间了!老楚!”
他喘着粗气,眼神死死盯着楚狂澜,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话:“一个月!就一个月!这是方队长定下的死线!也是我们深蓝重工押上所有身家性命的赌注!更是破晓之城能不能在下次命鬼狂潮中站住的命根子!现在停?前功尽弃!之前流的血全白费!你告诉我,怎么停?!!”
“我”
楚狂澜被沈周连珠炮般的质问和那份近乎偏执的焦急堵得一时语塞。
他当然知道沈周说得在理。
破晓之城早一天立起来,就多一分保障。
可看着下方那些步履蹒跚,互相搀扶,甚至包扎着渗血绷带还在奋力搬运的兄弟们。
他压根没办法下这道命令。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气氛骤然紧绷之际.
“楚哥!楚哥!!”
一声带着急促喘息和惊疑的呼喊由远及近。
只见一个负责外围警戒的青龙帮年轻战士。
连滚带爬地从冰原方向冲了过来。
脸上混杂着疲惫和难以置信的神色。
他冲到尸丘下,仰头对着楚狂澜急声道:“长城方向!有情况!一支. ..一支好大的队伍!正朝着咱们这边过来了!黑压压一片,起码. ..起码两三万人!”
“什么?!”
楚狂澜和沈周同时一惊。
目光猛地转向长城所在的南方地平线。
暮色苍茫中,风雪未歇。
只见在那灰白混沌的尽头,一片蠕动的黑潮正缓缓破开风雪,朝着破晓之城工地的方向涌来。那是一支规模庞大的人流。
“你的人?”
楚狂澜猛地转向沈周,带着审视。
沈周此刻也顾不得争论工期了,眯起眼睛努力眺望,额头上瞬间渗出冷汗,声音带着不确定:“我...我确实紧急联系过北极前线的几大佣兵团和冒险者工会求援,但...但当时情况太乱,能喊多少是多少,可这人数,也太多了点,而且. ..”
他使劲擦了擦眼睛,语气陡然下沉。
“不对,我没看到我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