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响彻整个广场。
甚至穿透了上方的黎明通道,在破晓之城上空回荡。
“开拨一”
轰
沉重如闷雷的脚步声瞬间响了起来。
所有人的脚步轰然迈开,向前方的闸门通道大踏步而去。
一列列沉默的队伍,踏着脚下流淌的星辉,迎着破开阴霾的黎明曙光。
义无反顾地涌向那敞开的通道。
出征!
就这样,破晓之城的大军,足足三万人。
比原计划提前了几分钟。
踏上了征途。
约半个小时后。
记者们又扛着长枪短炮,紧跟着大部队的步伐。
一路拍摄记录,一直跟到了破晓之城那高达百米的闸门口。
闸门之外。
是灰白冰原。
而此刻,在城门口那被临时平整出来的巨大空地上。
无数辆造型粗犷狰狞的装甲全地形车,早已在此集结待命。
它们不是用来载人,而是满载着堆积如山的战备物资。
这些车辆排成一眼望不到头的长龙,引擎发出咆哮,随时准备出发。
记者们抓住这最后的宝贵机会,疯狂地按动快门。
记录下大军踏出城门,与后勤车队汇合的画面。
直到大部队和后勤车队的最后一抹身影,彻底消失在茫茫风雪和起伏冰丘构成的灰白地平线尽头,这些意犹未尽的记者才恋恋不舍地收起了设备。
带着满心的震撼和沉甸甸的素材。
转身返回城内。
破晓之城为这些远道而来的记者准备了午餐。
返回的路走着走着。
气氛渐渐从出征的震撼中松弛下来。
突然,一个戴着厚厚眼镜,看起来有些书呆子气的年轻记者猛地一拍大腿,发出一声心;疼无比的哀嚎:“不对啊!各位!!我们亏大了啊!”
这突兀的叫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怎么了小王?”
旁边一位前辈记者问道。
那年轻记者一脸懊恼地指着自己的手表,又指了指城主府的方向:“韦队长她刚才亲口说的啊,我们有十分钟的提问时间,十分钟!”
“结果呢?!从韦队长宣布可以提问,到那个女记者问有没有仪式,再到韦队长回答,然后星光冲天,黎明降临,广场下沉,大军出现,楚队长喊开拨. ..整个过程加起来,有没有两分钟?”他痛心疾首地环视着同行们:“我们准备了那么多问题!那么多关键信息想要挖掘!结果就只问了一个有没有出征仪式?然后仪式就开始了,采访就结束了?!剩下的七分多钟呢?!”
这话如同醍醐灌顶!
周围的记者们先是一愣。
随即脸上纷纷露出了恍然大悟继而捶胸顿足的表情。
“卧槽!对啊!十分钟!说好的十分钟呢?!”
“光顾着看仪式了!把这茬给忘了!”
“血亏!血亏啊!七分多钟!足够问多少关键问题了!”
“韦队长她..她是不是故意的啊?用一个仪式把我们的时间全给占了?”
“肯定是,破晓的人太狡猾了!方青禹狡猾,韦半梦也狡猾!”
“我的独家专访啊!我的深度报道啊!全泡汤了!”
一时间,城门口通往食堂的路上,充满了记者们懊恼声。
刚刚经历的震撼出征仪式所带来的激动,瞬间被损失带来的郁闷冲淡了不少。
破晓之城,果然处处是惊喜。
中午的食堂。
人声鼎沸。
弥漫着食物的香气和记者们热烈的讨论声。
经历了一上午的震撼,混乱和最后的郁闷,此刻能坐下来吃顿热乎饭,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种放松。花婧和阿琳坐在一张靠窗的桌子旁。
面前摆着简单的餐食。
花婧有些食不知味地用叉子戳着盘子里的肉排,眼神有些飘忽,似乎在想着远方庆原上的身影。“所以,战地记者其实都不会跟部队一起出发,是这样么?”
花婧终州忍不住,低声向同桌一位看起来经验丰富,气质沉稳的中年女记者请教。
这位前辈胸前挂着联邦中央通纷社的铭牌。
名叫陈岚。
陈岚刚上变一口热汤,闻言放下勺子,温和地笑变笑,说:“看是谁啰!”
她的目光扫过花婧和阿琳两张年轻而充满求知欲的脸庞。
“你亏是丞突破三阶,拥有飞行的丞力,同时又是深得军方信任的王牌战地记者,那么恭乡你,任何时间,你想去哪片战场深入采访,都不会有人拦你,甚至军方还会为你提供必亏的便利和保护。真正的战场,永远需亏真实的声音和影像。”
她顿变顿,看着花婧:“比如我们社的鹰眼张泽前辈,他就是三阶风系神教徒,丞御风而行,神出鬼没。他的战场纪实报道,很多时候比军方的情报还快还准,是真正的无冕之王。”
“嗯。”花婧理解地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向往,但更多的是无奈。
她知道三阶代表的含义.
那是超凡道路上的一道巨大分水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