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凌鸢滔滔不绝。
顾行知也不知道该不该阻止。
毕竟薛垚交代过,探查案件的消息不可太过刻意,别让衙门的人觉得自己别有用心。
可想了想。
我也没问啊!
都是她自己说的。
我要是阻止了,岂不显得我做贼心虚?
于是就静静地听着。
凌鸢讲得绘声绘色,就跟天桥底下说书的一样。
不过总结下来。
故事的大纲也不复杂。
大概就是前任县令跟邪教勾结,攫取民脂民膏,只为实现一个邪恶的目标。
后来县令被推倒了,这个邪恶的目标,这个目标涉及到一个关键物品。
可后来人搜了很长时间,都没有找到这关键物品。
所以目光就转移到了他在京城当小吏的侄子身上。
也就是裘栾。
但找上门的时候,裘栾已经消失了。
再次出现,就被运气爆棚的凌鸢敲碎了胳膊。
“还真是精彩!”
顾行知打趣道:“我听了这么多机密,不会被逮捕吧?”
凌鸢被逗乐了,连连摆手道:“顾兄说笑了,这对普通百姓来说是机密,但动静那么大,知道的人应该也不少。薛神医那么看重你,只要你想了解,没道理一点故事都听不到。
不过这个物件具体是什么,那的确是机密,我就不跟顾兄讲了。”
“应该的。”
顾行知笑了笑:“那等你们案子破了再给我讲吧,我这人就乐意听点故事。”
凌鸢拍着胸脯道:“那肯定的啊,我这人就乐意讲点故事。”
顾行知:“……”
看来薛垚算的没错。
这位凌姑娘应当的确能感知到一个人身上的“正气”。
而且对自身的感知十分有自信,所以才会对自己不怎么设防。
他回想起了薛垚的“黑白论”。
应该是怕觉得自己在做不好的事情,导致影响“正气”,引起察觉。
就算不是主因,也应该有一定成分在内。
顾行知想到了什么,好奇道:“不过凌姑娘,我听你刚才说,前任县令榨干了城内大半中小商户,粮仓钱库也被他洗劫一空。他一个外地调任的县令,应该没有那么大能量吧?”
“可不是嘛!”
凌鸢忿忿道:“肯定有本地大族配合,我们也正查呢,说不定能从那些大族身上找到一些线索。不说这个了,顾兄我想问你个问题。”
“你说吧!”
“祝前辈跟你师父睡过么?”
“啊?”
顾行知太阳穴一阵突突,没想到她问得居然如此劲爆直接。
凌鸢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你要是不想说,我就不问了,但只要说,我就肯定保密。主要我太好奇了,实在想不明白祝前辈是怎么看上你师父的。”
“他们不是师姐弟么?产生感情不是很正常?而且师娘不是修为跌落了么……”
“得了吧!我可是听人说,祝前辈一直都挺看不上你师父。她修为跌落了不假,但京中爱慕她的才俊可不少,随便挑一个都比你师父强啊。”
“我师父有那么差么?”
顾行知咧了咧嘴,心中却也在附和。
对对对,我也看这个老登不顺眼很久了。
凌鸢还以为他不高兴,赶紧说道:“不是骂你师父啊,主要……他真的配不上祝前辈。顾兄,那个问题不能回答么?”
顾行知想了想:“他们夫妻的事情,我怎么知道?我只能说,他们夫妻之间……挺客气的。”
“那就好!”
凌鸢听懂了他的暗示,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顾行知:“……”
不是?
你为啥这表现啊?
要不是你性别在这摆着。
我还以为你是迷恋完璧人妻的萧楚楠呢。
这是毒唯吧?
生怕自己偶像被人凿了。
嗯?
顾行知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对了凌姑娘,我师娘以前那么强,她人脉是不是很广啊?”
“那是当然!别的不说,就那位……算了,青州这边太闭塞,你应该没听说过。”
“……”
“让我想想青州有谁,有谁呢……嗷我想起来了,淮水棋圣你知道吧?祝前辈可是少数被他承认的挚友。”
“拿棋盘抡死敌国三个将军的那个?”
“对对对,就是他!”
“……”
青州的确很闭塞,外面的消息想要流进来很困难。
当然。
特别离谱的除外。
听说这位淮水棋圣下棋很臭,却精通几乎所有兵器,那一战之后就再也不用别的武器了,只用一面棋盘打出了赫赫威名。
后来就半隐退了,最后几次出现都在青州附近,不少江湖人都想寻他拜师,也不知道有人成功了没有。
顾行知咂了咂嘴:“这位可真是高人啊,不过我听说他性格古怪,在江湖上几乎没有朋友,他居然视我师娘为挚友?”
凌鸢嘿嘿一笑:“谁让你师娘下棋比他还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