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如同风中残烛,连自我检测都难以维系。医疗系统的警报似乎一直在响,但内容已经模糊不清,只剩下一种濒死的、持续不断的嗡鸣。
就在这昏沉与剧痛交织的深渊中,一股极其粗暴的力量猛地攫住了他的左肩!那力量如同烧红的铁钳,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和蛮横,瞬间碾碎了他胸骨边缘刚刚凝结的一点脆弱血痂!
“呃——!”&bp;剧痛如同高压电流瞬间炸开,将他残存的意识彻底撕裂!
“废物!别装死了!”&bp;一个粗犷、洪亮且充满不耐的声音如同炸雷般在头顶响起,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
凌渊被这股巨力硬生生从冰冷的地面上拖拽起来,双脚甚至无法着地。模糊的视野里,映出一张布满褐色硬毛、肌肉虬结的狰狞面孔——蛮骨,那双黄褐色的眼珠里,只有冰冷的命令和毫不掩饰的鄙夷。
“族长有令!”&bp;蛮骨的声音如同钝器敲打铁砧,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带你去见圣女!立刻!马上!耽误了大事,老子拧下你的脑袋!”
周围的议论声瞬间消失了,只剩下妇人压抑的啜泣和蛮骨粗重的呼吸。没有任何人敢上前阻拦,甚至没有人敢发出一丝质疑的声音。狈石长老浑浊的目光远远瞥来,带着一丝算计得逞的冷漠,随即又移开了。裂齿抱着胳膊,嘴角挂着幸灾乐祸的狞笑。
凌渊像一袋破败的垃圾,被蛮骨那只恐怖的大手死死钳住左肩,粗暴地拖离了这片刚刚经历过生死挣扎的帐篷区域。每一次拖拽,都精准地碾过胸口最脆弱的伤处,剧痛如同附骨之蛆,疯狂啃噬着他仅存的生命力。视野里残留的部落篝火光芒迅速黯淡、扭曲,最终被密林边缘那浓得化不开的、带着腐朽甜腥气息的黑暗彻底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