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耍泼,才安排给她的。”上官溱嘴角勾起一抹讥诮:“帝王薄情,色衰而爱驰,不过如此。我此前便觉得,冯贵妃能盛宠不衰,实在难得,现在看来,那个皇帝惯喜欢做表面功夫,装装深情罢了。”
“或许真有过几分情意,只是终究敌不过新人笑,她也自知这个道理,所以才会仓皇地拉着新入宫的妃嫔站队,才会迫不及待向我出手。”指尖轻点着桌案,笑道:“一个虚张声势的落魄纸老虎,有何可惧?”大
五月底时,皇帝因政事带着几位妃嫔回宫。余从筠听说上官溱近日身体不适,回宫后便直直先来探望她。上官溱正靠在贵妃椅上闭眼假寐,月穗对着冰块给她打扇子,姚喜知在旁边读着游记,免得她费眼。
见外面有人通传皇后来了,上官溱才睁开眼,让姚喜知和月穗停下动作,使劲揉了揉眼,让眼睛看起来红红的。
余从筠一进屋,立刻嘘寒问暖,有没有让太医来看过,吃了药可好些了,还有没有其他不适等等。
上官溱蹙眉如弱柳扶风,脸上是强撑的笑意,道:“妾无事,多谢皇后殿下关怀,怎还好劳烦殿下这般特地跑一趟。”“圣人这两日有急事要忙,恐怕无暇顾及其他,听说你身子不好,自然要来看看,皇嗣可是事关重大。”
余从筠又在屋中坐了好一会儿,瞧见一旁的姚喜知,还夸了几句这丫头倒是贴心。
等余从筠走了,上官溱才看向姚喜知,轻声道:“明日又是初一了,备点礼去拜访皇后吧。”
一大早,上官溱就去了立政殿。
每逢初一十五的朔望,惯例是要参拜皇后的,不过自从上官溱有孕,又出现身体不适的症状,余从筠便让她多在屋中休息,不必再四处走动。当宫女通报上官修仪来了时,余从筠正在和冯秋水聊着闲话,多是冯秋水又嫌弃宫中的花卉竞然还赶不及沉香亭的争奇斗艳,又提议何时能在宫中也修建个能与花萼相辉楼相媲美的名楼。
冯秋水并非出身名门,因此一朝飞上枝头后,便犹好奢逸,余从筠知她性子,也不计较,等她说完了,才好脾气地点头应下:“我会与圣人说一说,若是宫中还拨得闲钱,倒不失为一个主意。”
又看向走进屋来的上官溱,吩咐了身边的宫女赐座,才笑道:“你怎的来了,不是跟你说了,这段时日身子不好,就多在屋中歇息,看你这脸色白的。”上官溱正欲行叩拜礼,被皇后止住,与上坐上的另外三妃稍稍施了礼。起身应话:“昨日殿下一回宫就来探望妾,妾实在是不好意思失了礼数,况且,一直在屋中坐着,骨头架子都要松散了,四处走走也是好的。”姚喜知一边搀扶着坐下,上官溱才笑着说起她们刚才的话题:“兴庆宫景致虽佳,是玄宗与杨贵妃常携手相伴之所,可杨贵妃落得个那般下场,还是显得不吉利了些。”
“一想起杨贵妃呀,我就想着,做妃嫔的,还是当劝君劳心政务,不得因一时宠爱就失了分寸,需戒骄戒躁才对,像我今日,哪怕身子再不适,也不得向殿下失了礼数。”
余从筠笑着点头:“上官修仪有心了。”
上官溱也回应一个笑,看见冯贵妃神色转冷,上官溱才突然捂住嘴:“哎呀,是妾失言了,怎能将您和杨贵妃相比,贵妃娘子心胸宽广,可别同我一般让较。”
冯贵妃挤出一声冷笑,一字一顿:“自是不会。”上官溱这才又看向皇后,赠了一只镶金秘彩瓷手镯,感谢这段时间来皇后的关怀照顾。
皇后问了各宫情况,又着重问了上官溱的情况,或吩咐或叮嘱了一些事,大家便各自散去。
上官溱回头看姚喜知一眼,稍稍递了个眼神,姚喜知立马会意地点头,扶着上官溱快步跟上冯秋水的步子。
走到立政殿外的阶梯上,上官溱突然喊住:“冯贵妃留步。”冯秋水转过头来,倒是勾起一起不屑的笑:“不知上官修仪又想作甚?是想说我比不得杨贵妃,还是要说我要和杨贵妃落得一般下场?”“贵妃娘子还在为刚才的事介怀呢?那臣妾再给娘子赔个不是。”看上官溱在自己面前屈膝行礼,冯秋水晾了她好一会儿,才缓缓道:“起来吧,妹妹既是有孕,就少出来走动为好。”“妾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实在是许久未见大家,尤其是贵妃娘子你,有些想念了。”
冯贵妃上下打量上官溱一眼,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上官溱确是靠近站起身,又靠近冯秋水一步,贴在她耳边,轻声道:“毕竞娘子送了我香膏这种大礼,我怎能不回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