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牢房
姚喜知用完晚膳便独自在府中四处闲逛,熟悉熟悉府中道路。本想去北覆的宅邸看一看,但转念间又思及,若是她这才刚来,便急着赶去北宅,难免让林欢见起疑。二则是含莲说北将军不知去向,估摸着去了他的府邸,也只会无功而返,只能就此作罢。
把刘府的路大致探了个熟悉,期间还碰到了刘长宇家的女眷,调笑着问她可是林欢见的相好,倒把姚喜知吓了一跳。这边关的女娘,性子都如此直来直往吗?
姚喜知刚要应声,忽然想起数月前林欢见曾说的那番话,暗自撇了撇嘴,道:“只是他阿妹罢了。”
那女娘轻笑:“我就说,外面都传林少监的娘子来寻他了,可他一个宦官,哪儿来的娘子?”
这话说的,姚喜知眉头一皱,本能地想要反驳,太监又如何?可听对方语气似乎并无恶意,只是觉得新奇,还是暂且忍住。毕竟自己是不请自来之人,哪儿有挑主人家刺的道理。况且,太监娶亲,确实不是什么常见事儿。那女子却好像半分看不出她的不满,又拉着她,嘴里说着闲话。伸手不打笑脸人,见她大大咧咧,姚喜知也放下芥蒂,与她攀谈起来。一番交谈下来得知,这女子是刘长宇的女儿,名唤刘泽芩,比她还小上一岁,人倒是极其健谈,用了晚膳习惯四处散散步,才正好遇见了姚喜知。一边拉着姚喜知闲逛,嘴上还不停:“我们边关不比你们长安繁华,没什么新鲜花样,本来还有些来往通商的商队,因最近打这仗,也都没了人影儿,我都快无聊死了,今日可算让我瞧见新人物了。”姚喜知客套地应和:“其实我也没怎么好好看过长安的景色,我是宋州人,一到长安就进了宫,不过瞧着这新城,也别是一番苍凉壮阔的风味,是我们在京中远远难以见到的。”
“宋州?那是河南府吧?那也是中原地带了,听说河南的牡·丹……”几段闲话之后,姚喜知突然想起什么,似是不经意地提起:“不知娘子可知北覆北将军?”
刘泽芩有些意外地看着她,眼波流转间思量片刻,随即抿唇轻笑,更是来了兴致,道:“自是知晓,我们新城怕是无人不知北将军。”“他用兵如神,运筹帷幄,屡次击退敌军,若非之前的都尉刚愎自用,总不肯听北将军的建议,也不至于屡失良机,反倒助长了对方的气焰。”听这话,似乎还是个北覆的拥趸?
姚喜知做出满脸的崇拜,嘴上继续附和:“我在长安久闻北将军大名,如今好不容易来了新城,还想见一见呢。”
这话依然是现编的,不过是顺着刘泽芩的话说罢了。果然,见姚喜知也是仰慕北覆之人,刘泽芩眼睛一亮,兴奋道:“我们北将军不仅有智勇双全,更是才貌出众,你若能见到,必不会叫你失望,那可是百闻不如一见!只是可惜……”
说到这儿,眼中的光又暗下来:“可惜四个月前,一场败仗过后,明明已经鸣金收兵,但北将军却反而不知所踪。有人说北将军是觉得打输了仗害怕被怪罪,所以畏罪潜逃了,但我相信,他绝对不是那种人!而且,那场仗会输,本来也不是北将军的错!”
姚喜知没心思听刘泽芩后面又说了什么,只注意着,她也是说不知所踪…“你觉得他不会是畏罪潜逃,那他可能去了哪儿?”闻言,刘泽芩嘴角浅浅勾起,又立刻压下,道:“我又没有通天的神通,哪能知晓他的行踪。只是,之前似乎听闻,说他可能是……被林少监关押在了牢中,就是高尔山山脚不远处的那个监牢。”好像又自知失言,摆摆手,连忙道:“我可没有说是林少监祸害忠良的意思,只是听到有这么个传闻,随口一提罢了!”姚喜知心里咯噔一声,高尔山山脚的牢房?不就是今日她被关的那里?心间掀起惊涛骇浪,面上却压下震惊,只学林欢见挂着个淡淡的浅笑:“那这估计真是外面的人谣传罢了,林少监向来敬重保家卫国的忠勇之士,怎会做这种事?”
“若是娘子再听有这般造谣的,可得令人将他们抓起来,免得以讹传讹的,污了我阿兄名声。”
刘泽芩笑容淡了些,点点头没作声。1
二人又闲谈片刻,见天色已晚,便不再逗留,各自散去。等姚喜知回了房,含莲说要服侍她洗漱歇息,但姚喜知向来不习惯这种,局促地拒绝了,等含莲退下,姚喜知一个人在房中,望着摇曳的烛火发呆,在心中默默梳理着今天的事。
这一天各种混杂的信息整理下来,简直比她往日一个月思考的还多。姚喜知回想着刘泽芩的话。
虽然当刘泽芩说起北将军是被林欢见关了起来时,她只看似不在意地随口说是是谣传,但心里却惊骇,这说不定还真是林欢见能做出的事情。含莲说北将军与他有过争吵,若是两人因为政见不和,林欢见为排除异己,以他如今的性子和行事风格,采用这般极端的手段,也不是不可能。姚喜知垂眸思量,若北覆就在她今日待的那个监牢,自己说不定能去找到他。
心里有了计较,第二日一早,姚喜知就去寻了林欢见,神色慌张地说自己的玉佩可能不小心遗失在了牢房中。
林欢见有些奇怪:“我瞧你紧张那东西紧张得紧,怎会掉了都不知?”姚喜知低下头,道:“最近意外之事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