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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暗(2 / 2)

的路可以走。刚走到院门口,就见不远处,林欢见也撑着油伞,在雨中缓缓向她走来。细碎的雨珠接连不停,给世间所有覆上一层朦胧的虚影,仿佛只有眼前人是真切的。

姚喜知心脏怦怦跳,不知是在期待,还是在畏惧。转眼间,林欢见已经行至她身前,皱眉看着她,语气中有几分无奈:“下着这么大的雨,你出来做什么?”

话落,牵过她的手,往房间走去。

姚喜知感觉自己如同一个不知方向、只能任由林欢见牵引着的人偶一般,走向他选择的前程。

无论是极乐世界,或者无间地狱。

回屋中,林欢见指了指桌椅示意姚喜知坐下,等姚喜知入了座,也坐到她的身旁,提起桌上的茶壶想给姚喜知斟上茶水,却发现倒出来的茶水早已凉透了林欢见皱了皱眉,唤了声“含莲”,含莲小跑着从房间过来,推门进来,林欢见想呵斥,姚喜知先一步拦住他的话头:“是我没这些闲心思,让含莲自行去歇着的。”

又看向含莲:“你先下去吧。”

含莲点头应下,离开时,还细心地替他们轻轻阖上门,将密密麻麻的雨声隔绝在外。

世界终于重归寂静。

只是不知这份宁静,是长久的安宁,还是暴风雨来前的平静。林欢见垂着眸子,手摩挲着茶盏,不知在想些什么。姚喜知在心里给自己打了气,主动打破沉默:“你当有话对我说才对。”林欢见这才看向姚喜知,情绪复杂地看着她的双眼,像是要透过这双水灵灵的眼睛探清她的内心:“你真是一点情分都不肯留吗?”姚喜知也直直半分不肯屈服地回望他。

他在其中看到了一个倔强的灵魂。

林欢见叹息一声,慢吞吞从怀中拿出姚喜知的荷包,牵起姚喜知的手,将荷包珍而重之地放回到她手中。

“我答应你。“语气中满是无奈和妥协。

还有一分如释重负。

姚喜知愣了几息,才突然反应过来,睁大了眼。屏住的呼吸一泄,如溺水的人终于浮出水面,大口喘息着,嘴唇微微发抖,眼睛又有些酸涩。她就知道。

她就知道!

从前总是她不懂事,他便会板起脸训斥,但又永远会向她妥协纵容。如今他做错了事,没关系,她会指出来教他改正,而他也依然永远会向她妥协。

无论如何时过境迁,身份如何变化,他依然还是她的欢见阿兄!没忍住,一下子起身扑过去,扑到林欢见怀中抱了个满怀。林欢见被姚喜知突然的动作吓了一大跳,手悬在半空,都不知该往哪儿放,最终还是轻轻落在姚喜知发间,指尖触到两个圆啾啾的双丫髻,看着分外喜人。

没忍住拽了拽,怀中便传来姚喜知闷闷的一声:“别扯我头发。”林欢见失笑,胸膛也震动起来。

紧密的拥抱之间,也不知是谁的心跳在如擂鼓般怦怦作响。大

林欢见虽答应得轻巧,但事情办起来却不是那么容易。林欢见告诉姚喜知需要给他一点时间处理,姚喜知用力地点点头:“我相信你。”

满心托付全部信任的模样,让人都不忍辜负,林欢见忍不住自嘲,自己栽在她手中,也是应当的吧。

得到林欢见的应答,姚喜知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稍稍落下些,却仍坠在半空。她知此事牵涉甚广,牵一发而动全身,稍有差池,便会将林欢知置于危墙之下。

林欢见虽然没有与她细说具体准备如何,但是姚喜知这几日已经从日常的氛围中感受到了沉重压抑。

似乎成了她想象中边塞将士随时整装待发的氛围,压得她心慌,连碰着刘泽芩时,她脸上都没了往日轻快的笑意。

“林欢和我阿耶最近好像起了矛盾,你可知是为何?"刘泽芩正站在离她客房的院子不远处的花丛边赏花,姚喜知却莫名有种直觉,她是在等自己。姚喜知突然想起阿芙说,林欢见是与都督刘长宇相联手的,才能做到将新城的消息完全垄断。

心下一沉,姚喜知却是满脸天真地回望刘泽芩:“这我怎会知晓,他们那些朝政和战场上的事,我也不太懂。”

既然林欢见已经给了她答复,她也没必要再将林欢见的所作所为四处宣扬。多一个人知晓,林欢见便多一分危险。刘泽芩望着她,脸上挂着浅笑,却笑得有些发冷:“是不是你向林欢说了些什么?你那日去牢中是不是见到了北将军?”“没有。我一个小女娘,怎会去插手郎君们的事?”“你休要瞒我!你一定是见到了北将军!"刘泽芩神色一下子变得激动,几步逼近她身前“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我说了我不知道!"姚喜知没说谎,她在狱中也只见到了阿芙,从她口中知晓了一些内情,确实没见到北覆。

但是刘泽芩并不相信,双手死死攥住她的肩膀,指甲几乎要嵌进她的肉中:“我不信,你告诉我,你快点告诉我!”姚喜知被她摇晃得脑袋都要晕乎过去,忽然一道身影横插进来,一把将刘泽芩拉开。

“你做什么!”

姚喜知踉跄着后退几步站稳,才发现是林欢见将她护在了身后。“欢见阿兄?”

林欢见冷冷地看向刘泽芩:“你若是有什么问题,尽管来找我便是了,何必为难小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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