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和唾液传染醉意吗?不然,为什么连带着她的脑子也开始烧起来?两个宫女从少阳院出来,从附近竹林边的一条石板路上经过。其中一人突然胳膊肘推了下身边高高瘦瘦的宫女,半掩嘴轻声道:“我怎听着这林中似乎有动静。”
高瘦宫女随口答道:“说不定是哪个宫里的狸子跑出来了吧。”掩唇那人摇摇头:“我怎么听着,感觉像是有人?”另一人闻言也来了兴趣,支起耳朵,却听里面的人似乎是听见了她们的议论,立马停下了动作。
虽然动静没有继续,两人心中却反而有了计较。“那或许,是春天到了吧。"高瘦宫女抿嘴一笑,挽住身边人继续前行,“好啦,别在这儿惹人嫌了,我们还有活儿要做呢。”林中的姚喜知屏息凝神,直到听着二人的脚步声逐渐走远,悬着的心才终于安放下来,马上将死死扣在林欢见脑后的手松开。方才听到有人靠近,姚喜知连忙推操林欢见的肩膀想将之推开,却不仅没能推动分毫,反而引起林欢见不满,将她搂得更紧,唇齿间溢出几声声响,不知是在支吾嘟囔着什么。
眼看脚步声渐进,甚至还隐约听到女子说话的声音,姚喜知怕他闹出更大的动静,只好用自己将他的嘴堵得更严实一些。1始作俑者还在不停舔舐着自己刚才被他咬破唇而冒出的血珠,姚喜知心中生出无名火,也狠狠回敬了林欢见一口。
“嘶”的一声,林欢见吃痛,终于放开姚喜知。姚喜知舔了舔自己唇上的伤口,唇上还有几分黏腻,让她不由有些不满地厥起嘴。借着月光看到林欢见唇瓣也渗出一粒鲜红的血珠,心头才稍稍舒坦了厂分。
再后退一步与林欢见拉开些距离,姚喜知平复了会儿呼吸,又想此行的目的。
只是如今怕是自己嘴都已经被磨得红肿,这般模样,定然见不得人,更别说去寻岐王了。
林欢见与姚喜知分开,理智一点点回归。刚为自己方才的所作所为生出些手足无措,瞧她看向少阳院的方向,嫉妒和醋意又立刻占据了上风,立马出声:“你不许去找他!”
“好啦好啦,我现在没想去寻岐王!”
其实一开始就没打算答应岐王,今晚来,不过是趁自己还有些坚定的意志,打算回绝了他,却没想到路上遇到了林欢见。<1林欢见继续得寸进尺:“你也不许提起他!”姚喜知腹诽,这人倒是管的挺多,但嘴角却没有溢出压不住的笑。1“好好好,都听你的。”
林欢见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一把牵过她的手,往绫绮殿的方向走去:“我们离他远些。”
姚喜知任由他牵着手,披着月光,亦步亦趋地踩在林欢见投在地面的人影上,一步步跟着往前。
歪着脑袋看看林欢见,又抬头看看一片漆黑中并不圆满、已经只剩细细的一轮金钩的月亮。
今晚的月亮,真亮啊。
是不是圆月,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大
姚喜知醒来第一件事便是去寻林欢见。
刚出房间就正好碰到月穗,月穗一瞧见她,立马把步子转了方向,活像见了什么洪水猛兽般躲着她似的。
姚喜知立马叫住她:“月穗!”
月穗刹住脚步,如临大敌地看向姚喜知,没什么底气地回了一声"小喜”。姚喜知差点都要把月穗这个告密的家伙给忘了!虽然事情最终也算有个好结果,但月穗如此悄悄偷听她们与岐王议事,还向林欢见传消息的行为,断断不能纵容。
尤其是,此前她还曾向自己与上官溱保证,哪怕有事真需要与林欢见传递什么消息,也必然会先告知她们。
“岐王殿下来向我提亲之事,是你去告知林内侍的吧?”月穗歉意地看向姚喜知,但她这般也实属无奈之举,正绞尽脑汁想着该如何向姚喜知赔罪,却听姚喜知放缓了语调:“当然我知道,或许你也可能是怕我真一时糊涂答应了嫁给岐王,所以我虽然生气你擅自透露此事,也还是暂且先原谅你这一回!”
月穗怔住,本来她都做好了被姚喜知狠狠训斥一顿的准备,结果姚喜知竟就这么轻描淡写地原谅了她?
姚喜知走过去,见月穗满脸的错愕,再板不住脸,弯起眼眸,轻轻抱住月穗:“好啦,这次我先不告知臻臻,可下次不许这样了,不然,我就真生气了!”见月穗不说话,姚喜知又佯作不满地从鼻腔中“嗯"了一声,月穗立马道:“我下次一定不会了!”
月穗咬咬唇,又继续道:…谢谢你。”
姚喜知这才点点头,放开月穗,拍拍她的肩膀,转身便轻快地往内侍省的方向去。
这个时辰,他应该还没去枢密院吧?
姚喜知走到内侍省时,林欢见刚好跨出内侍省公廨的门槛,正侧首与身旁的小太监明安吩咐着,忽然余光看到远处的姚喜知,话音戛然而止,转头望向她姚喜知见他看过来,立刻扬起一个灿烂的笑,林欢见却顿在原地。这一停顿,让姚喜知心头开始生出不好的预感。按林欢见以往斑斑的劣迹,该不会等他一觉醒来冷静了,酒意也散尽,又要反悔,或者干脆说是昨晚醉得厉害,他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吧?<1姚喜知本高高翘着的嘴角慢慢耷拉下来,提着心,揪着衣角,一小步一小步往林欢见挪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