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皇子,李悯才好有上位的机会,当年关于她阿耶的案情,也才好重新被注意和调查。
林欢见大为意外。
姚喜知努力将自己眼中的悲恸掩埋,快速收拾了情绪,与林欢见商量着下一步对策:“你能向圣人提出滴骨验亲之法,若是太子真是替代了我身份的赝品也就罢了,若是我们猜错,他是真皇子,你应该也有另一手的准备吧?”大
皇帝双目睁大,震惊地看着缓步向他走来,恭敬地将茶盏奉给他的姚喜知。“陛下请用茶。”
皇帝却没有接过,甚至是没有做半分的动作,只死死盯着姚喜知腰间的玉佩。
“你先下去…”一片死寂间,余从筠刚开口想要让姚喜知退下,皇帝立刻抬手制住了余从筠的话。
姚喜知似是一无所知,规矩地低头奉着茶,见皇帝没动静,又怯生生抬头望,水汪汪的眼眸写满了疑惑。
皇帝颔首示意她把茶盏放到一边,又朝与她招招手。姚喜知放下茶盏,小心翼翼地走过去。
皇帝目光又落到姚喜知的腰间的玉佩上,尽力放柔了声音:“你身上佩戴的这块玉佩,是从何处来的?”
姚喜知顺着皇帝的目光看向自己腰间,才突然恍然大悟,立刻跪下,头磕在地上,惊慌道:“求陛下恕罪!以奴婢的身份,本不该带此等首饰,只是这是奴婢耶娘留给奴婢的遗物,最近是我阿娘的生辰,我实在是太过思念她,故而,故而才…”
说完,姚喜知伸手抹了抹已经湿润的眼角。上官溱目光落在姚喜知身上,虽然姚喜知早与她交代过计划,但见她这般模样,心中还是不忍,咬咬牙,从皇帝床前起身,跪在姚喜知身边,眼中泛起消光:“小喜自幼父母双亡,唯有这枚自幼佩戴的玉佩能以聊作慰藉。妾怜她一片孝心,才破例允许她继续佩戴这枚玉佩。”但此时皇帝分不出心思给上官溱,抬手让姚喜知起身。姚喜知战战兢兢站起身来,
皇帝问道:“你这玉佩是自幼伴在你身边的?”姚喜知低头,轻声道:“正是。奴婢是阿耶阿娘捡回的弃婴,从捡回我时起,这块玉佩便一直佩戴在我身上,如今他们故去,我也只能以此为怀念双亲。姚喜知说完,又嘤嘤地啜泣了几声。
皇帝打断她的哭声,命令:“把玉佩给朕看看。”姚喜知止住啜泣,皇帝凝重的目光压得她浑身发颤,抖着手将腰间的玉佩取下,躬身双手高举玉佩奉上。
皇帝接过,在手中摩挲,指腹经过玉佩的每一道刻痕纹路,脸色越发深沉。他认得这块玉佩。
他可太认得这块玉佩!
皇帝目光缓缓移向余从筠,眼中的压迫感如有实质般压在余从筠身上。余从筠垂眸跪坐在一旁,额上沁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姚喜知看不清她的神色,只感觉此间的空气似乎都要凝结住。
余从筠突然动了身,仿佛感受不到皇帝审视的目光,起身到姚喜知跟前,一把抓住姚喜知的双肩,激动问道:“你说这玉佩是你养父母捡到你时就带在你身上的?”
姚喜知瞧着余从筠眼中作戏似的惊喜,木然点点头,低声道:“是……我耶娘说这应当是我亲生父母留给我的,或许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与我失散,但这玉佩总归是他们留给我的一点念想。”
说完,又再次低头拭泪,余光却悄悄打量着余从筠。余从筠眼中泛泪,颤着唇,转头看向皇帝,话音哽咽:“陛下,这玉佩,这玉佩……
见余从筠已经激动到说不出话,皇帝颔首,目光看向手中的玉佩,追忆起这枚玉佩的来历:“这玉本是当年太后的嫁妆,伴随太后多年,后来见你怀着第三胎时分外艰险,险些孩子不保,太后便将这玉佩赠与你腹中未出世的皇儿。”虽然早有预料,但听皇帝如此清晰确凿地道出玉佩的来历,姚喜知心里仍然是掀起滔天巨浪。
又见皇帝缓缓将目光转向余从筠,声音里是压抑的怒气:“当年太了……当年你生产后,那个野种身边却未曾见此玉佩,朕曾问过你,你只说是意外遗失,我念你生产不易。又喜得龙子,并未多加追究,可如今”“皇后,你总该给朕一个解释!"皇帝重重拍向床榻,盛怒之下威严一展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