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是,他回来了,谢春庭看着眼前熟悉的布置,还有熟悉的人,缓缓扯出一个笑:“免礼吧。”
他扫视过人群,每个人都带着一万分的喜悦看着他。但是,不对。
谢春庭脑中嗡嗡的,不对。
为什么她不在,这些人也习以为常的样子,身为三皇子妃不应该来主动见他吗?
他的心脏紧缩起来,脑海中瞬间回忆起自己跪地的一幕。那些一闪而过的画面难不成是真实发生过的?谢春庭有几分茫然地往琅无院走去,等到他站在了雕花大门前又忍不住皱起眉。
为什么,他的身体像是有下意识反应一般,直接就来到了这里。他以前也是这样急迫地来见奚叶的吗?
但是,他心悦之人不是子卿吗?
谢春庭眉头紧皱着,到底还是推开了眼前厚重的朱漆大门。伴随着轻轻的一声响动,他迈入了琅无院,院子里背对着他站着个女子,鸦发如羽,身姿窈窕,手中拿着弓箭,正拉开弓弦一把射出,瞬息命中靶心。这似乎是很熟悉的一幕,但原本附着在其上的情绪却褪尽了色彩,徒留水波缓缓流动,只有空白的痕迹。
旁边有个小侍女注意到他,急忙行了礼:“见过三皇子。”许是被这一声提醒了,那个稳稳拉开弓弦的女子停住动作,转头看过来。她很美。
谢春庭并没有流露出不对劲,这是从他时而闪过的梦境中也可以看出来的事实。
但她也很冷漠。
就像他做的预知梦一样,奚叶见了他神色平静,一点也没有等候在外征战许久的丈夫的惊喜,相反,谢春庭十分确定,她看着自己的眼神中有很深的厌恶他的心心脏疼起来,挥退了院中其他人,慢慢走到奚叶身边,轻声问道:″奚叶,你有没有想我?”
明明,他想问的不是这句话,他只是想要试探清楚两人的过往,但一开口话语就变成了这般模样,谢春庭心中惊疑不定,带着几分愣怔看向眼前的女子。奚叶自然饱含厌恶。
早在得知夫君得胜归来的一刹那,她的心里就燎起了漫天火光,恨不得把所有东西都焚烧殆尽。
虽然知道神明历情劫的剧本早已经写好,但奚叶还是为他们的无耻觉得恶心。
他们真的就这么轻飘飘地将这个世界的苦难视为掠夺灵气的跳板。谢春庭需要赢得天下百姓的敬仰,就有一场又一场层出不穷的灾祸降临,等着他如救世主一般拯救万民。
而奚子卿呢,她天生就会被父母兄长喜爱,弥足珍贵的亲情对她来说不过是探囊取物。
前世奚叶毫无所觉,被他们耍得团团转,奚子卿害她把一生都赔在不见天日的皇子府,丝毫没有歉意。对奚子卿来说,她奚叶就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哪怕她是奚子卿名义上的姐姐。
更遑论冷血无情的夫君,一剑将她捅穿丢在渭河,不见一丝怜悯。他们就从来没有觉得一丝愧疚吗?他们双宿双栖,受万民敬仰,有没有人记得黄士枯骨之下还埋着个奚叶?
她看着眼前的谢春庭,灵魂都觉得痛苦起来。她前世辛苦经营的艰难一生,不过是神明手里的玩物,她就是一颗任人把玩的棋。只是一颗棋子。
黄土枯骨又如何,对他们来说,她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凡人,是神明一个手指头就能碾死的玩意。她的存在无碍,她的不存在更无碍。她本就是个无碍的东西。
神明怎么能如此天经地义戏耍她。
现下,神女已然觉醒神识,他竞然还敢在她面前演什么情深不悔,何其可笑。
奚叶慢慢弯起嘴角,毫不避讳心中的憎恶:“我当然想殿下了。”还没等谢春庭的眉头松开,奚叶望进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柔柔道:“想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