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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甘愿(2 / 2)

笼旋动起来,发出“砰砰”的声响。

在这长久的宁静中,奚叶感受到了死一般的冷寂。微生愿陷入了沉睡,就像回溯时空之时盘踞在薜荔镯中一般无声无息。耳边再也没有那句“姐姐”。

奚叶浑身发冷,那些被刻意压下的恨意席卷过全身,她猛然抬头,眸色发亮,直直看向前方,似乎能透过赵郡李氏的重重宅院直接看见降临凡世的神明。她一定会杀了他们。

奚叶失魂落魄地提着寒霜剑走在上京街道上。天色已晚,街上人少了许多,她只在阴暗处走着,浑身又浸透血迹,眼下干涸了便变得暗沉,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她就这样慢慢地走到了三皇子府前。

这座精美的宅院,她待了整整三年,直到一朝死去。站在外面看,真像一座吃人不吐骨头的棺椁啊。死后奚叶眼见夫君与嫡妹高楼鼎盛人生快意,而她的存在只在史书上被一笔带过:“昔帝娶奚家长女为妻,此女品行有瑕,帝厌之,弃如敝屣。”真是好一个弃如敝屣。

对神明来说,她就是一颗无碍的棋子。

但是,棋子也会想要做执棋人的呀。

月亮升起,淡淡的银光洒在上京国都每一片砖瓦上。奚叶提剑一步一步走在青石板路上,剑刃划过,带起一阵“嚓嚓"声,在这寂静的月夜更显森冷。她缓缓迈步踏上石阶。

守门的侍卫见到奚叶揉了揉眼睛,似乎有些讶异三皇子妃现在才回府,但看见她冰冷的神情,以及萦绕鼻尖若有若无的血腥气,他蓦地就有些说不出话来,急忙打开门让三皇子妃进府。

府院中丫鬟和小厮已然歇下,然而正殿灯火通明,有人坐在黄梨木椅上,闻声抬眼看过来。

金相玉质的殿下掀起眼皮,将把玩的茶盏搁在一旁,站起身朝她走来。走到近前,谢春庭终于瞧清了奚叶的一身血迹,他心口一窒,狐疑地打量着她。

今日姜芽午时回府就匆匆汇报了奚叶的行踪,说她和子卿遇上了,两人似有些矛盾,一听这话,谢春庭连忙动身赶去。可惜他走遍了那条两人相遇的街道,也没有见到奚叶的身影,乃至去了焦头烂额的奚府,奚父也只说未曾看见。

为免她出意外,谢春庭甚至动用了暗卫去探查,可惜始终一无所获。他知晓她向来有些神通广大的本事,思考片刻还是让人都回来,选择自己一个人在府里等她。

没想到她回倒是回来了,模样瞧着却十分不对劲。那身血迹从哪里来的?她在外头当真是干杀人越货的勾当吗?今日杀的是子卿吗?

这话在心里滚过一圈,谢春庭自己都觉得荒谬。然而女子立在月光下,冰冰的,薄薄的,像一尊没有感情的白玉雕像,谢春庭心有些慌,忍不住上前一步。

雕像终于动了,她抬眼看着他,用那种非常奇异的目光盯着他。月色如水,谢春庭皱起眉。

“喂,你真的去杀人了吗?"谢春庭绷着脸,别别扭扭地开口。他们很久没有这样独自说话,谢春庭想要用夸张的、肆意的话语来逗一逗她,总好过她冷冰冰地望着他。

然而美人没有笑,她只是冷漠地垂眼。

一如往日将他排斥在外。

谢春庭觉得心内越烧越旺的野火,顷刻间被大雨浇透。奚叶,他想,你为什么不能看一看我。

谢春庭的眼中一片茫然,有种说不出的绝望和难过从心尖涌上来,他茫然地看着不肯与他说话的妻子,几乎感受到了一种恼羞成怒,然而在恼羞成怒以外,更多的是痛彻心扉。

那颗被他自己嫌弃面对奚子卿无波无动的心心脏,在这一刻痛得几乎要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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