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地方躲会儿雨。
比起一个人在山上过一夜,求助对司染来说更可怕。与人社交带来的恐惧感远超过山上的未知。
于是她顺着直觉,在雨势还小的时候一路向上,直达“晚隅山”顶峰。她先前来过几次这里写生,知道那边有不少小山洞。
“晚隅山”是一处开发到一半投资商跑路的烂尾工程,数年以来都当做荒山处理,几乎无人会来。
无人会来的地方,对于司染却是极好的地方。
每隔一段时间远离人群,才能让她找回呼吸。城市间人与人的联络太密络,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同今晚的雨夜一样,雷声轰鸣半晌,大雨降至。
豆大的雨滴坠落草丛中,动静有些异样。
司染敏锐地捕捉到其中的怪异,她抄起随身带着的防狼护具扒开了草丛,看到了一双奇异的异瞳。
是一个男人。
一个极好看的男人。
对视两秒之后,她鬼使神差地将手中的草莓蛋糕向前递了递。
司染揉了揉太阳穴,强迫自己闭眼休息。
也许是那个草莓蛋糕惹的祸吧,让他误以为她是喜欢上了他。
可是那一瞬间,司染想起的是五年前那个少年在槐树下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而已。
“如果下次再见到我,请我吃块草莓蛋糕吧。”
少年当时不过十五岁年纪,个子就已经很高。
如果到了斯野这个年纪,说不定也这么高了吧。
斯野一米九一,身材修长而高大。据霍言说,很多人都喜欢他。
既然已经很多人喜欢了。
那就不差她一个了吧。
那她不喜欢的话,也没什么的,因为他已经有很多人喜欢了。
司染睡前想到这些,又重新觉得安心。
除了喜欢以外,她可以做好斯太太的角色,包括尽该有的义务。
毕竟,斯野身上的气息,她也是无法抗拒的。
*
司染有认床的习惯,辗转反侧了很久才模模糊糊阖眼,意识却一直半梦半醒,手指一直抓着毯子一角,睡得并不踏实。
夜半昏沉时,又被小腹坠疼弄醒,去洗手间一趟却干干净净,她一贯月例不准还痛经。
满屋子的猫在到处跑,斯野的卧房门虚掩着,司染路过的时候正好被两只追逐的玳瑁顶开。
斯野侧身睡着,床头的灯却没关,不知道是不是忘了。
迟疑片刻,司染还是推门进去,怕吵醒他,她赤着脚。
人走到床头灯边按掉开关的一瞬,斯野也睁开了眼。
遮光窗帘拉得紧,屋内除了数只猫眼手电筒外,什么都看不见。
司染怔了一瞬,开关再次被打开,屋内通明。
斯野侧身躺着看她,睡中被吵醒不舒服,他脸色不是太好看,显得有些肃。
司染连忙解释:“我看你灯没关,想帮你关一下灯。”
不是故意吵醒他的。
为什么觉得,他的眼神看起来很凶。
斯野一言不发,手撑着床坐了起来,一并坐起的还有枕边的异瞳白猫,桃子也在它身边。待斯野坐起,又有一只橘猫从他脚边的毯子里钻了出来,看得司染张了张嘴。
斯野手肘撑着膝盖,按了按眉心,缓了会神,再抬眸的时候,瞳眸里的情绪已淡。
觉得没有什么话要说,司染转身要走,手却被他拉住。
司染顿足,下一秒浑身像过电般,手背上传来的触感让她整个人僵住。
是斯野的唇,在她手背上擦吻,弄得她有些痒。
摩挲感顺着手背向上一路蔓延至臂肩,屋内灯亮通明,司染站着的角度还正对着只奶牛猫,此刻它也以一种震惊的眼神在望着她。
这让司染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
司染身子轻晃了下,抽回手,身后传来斯野干哑的声音。
“留下睡吧。”
司染还是不习惯在开着灯的时候跟他更亲密。
虽然两个人在黑暗中的时候很合拍,但那更像是一种身体本能的溯源,连她也解释不了原因。
司染回卧室里拿了自己的毯子过来,斯野的视线落在她手中的薄毯上,唇角似乎勾起了一道不明显的弧度。
司染埋着头,没注意到。
手即将搭在床头灯开关上的时候,斯野开口:“别关。”
语气很淡,却不容商量。
司染顺着他的意,她脾气很好,很难有什么事情能让她觉得有必要去计较一下。所以当初他提出要结婚的时候,情绪也仅仅是崩溃了一上午,想清楚利害关系之后,就坦然接受了。
侧过身,背对着斯野也能感觉到他气息的存在。
男女天生不同的构造注定这种异样感加剧,尤其在夜半这种荷尔蒙分泌的时刻翻倍。司染咬着唇,把毯子拉过头顶,企图压盖他身上的气息感。
可薄毯沾过他的床,似乎也晕染了同样的味道。
司染的身子轻轻颤抖,对某种源头的渴望让她心里打了个冷颤。起先这种念头还不清晰,直到此刻就可以确定了。
她的身体对斯野有渴望,欲.望大到连身体的主人都控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