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在车上那样,一下一下轻拍着斯野的后背。她闭上眼睛,好似那夜的晚风拂来。
某一个少年,也如是安抚过一个小小的女孩。大
斯野人还有点恍惚,听到她的声音神情好像一瞬放松下来。反握住她的手,贴在唇间。
司染手背上薄薄的一层皮肤能清楚感受到他唇齿开合的震动。开口嗓音干哑得厉害:“你怎么来了。”
司染如实照说:“霍言叫我的。”
这话说了个透,斯野瞳眸暗了下,手上劲道一松,捏在他掌心的小手顺着滑了下来,垂在床边。
“我去给你倒杯水。”司染趁机起身。
温水入杯,吹散热气,贴到唇边才发现斯野躺着还是无法喝。手拖着杯壁,一时有些尴尬,司染不知道如何是好。斯野撑着手,从床上半坐起来,碰了下右臂的伤口,他抿了下唇,脸色瞬间煞白。
司染赶紧放在杯子,杯壁碰到桌面的力道大,竞磕掉了一块瓷。她托着他受伤的那截小臂,顺势就着力道让他坐正些。热水再次凑到唇边。
女人动作温柔体贴,照顾入微。
沉默一阵,斯野才垂眸喝下水,也是真渴了,一杯水一饮而尽,一滴都不剩。
“还要吗?"司染看他喝得快,不知道够不够。“要的话我会自己倒。”
“你病了我在的话,我可以给你倒。”
“我手又没残。”
“你一只手缝针了。”
“那不是还剩一只手。”
开始司染以为他是故意拿话犟她,可说到后来见他神色如常,像是真的觉得他是不需要。
“你生病了,有人照顾你的话,会好一点。“司染认真地道。斯野静静地看着她,灰蓝色的眼眸泛着幽蓝色的光。司染下意识垂下睫,每当他这样注视人的时候,那种直逼人心的审视感,透着上位者的居高临下。让司染很不适应。
斯野翻了个身,侧卧着,一双眼睛光色极为黯淡。司染把他被子向上提了提,看了下空调的温度并不高,在琢磨着如何开口提离开。霍言虽然没发信息说何艳雨的情况,说明没什么问题,可她还是不放心“为什么?”
司染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斯野还在上一个话题里。他头微偏,看向她的眼眸认真,不像是撩拨调情或者别有心意,倒像是真的在问她为什么。
斯野静着一张脸,在等她回答。
这个问题倒把司染问到了。
“每个人都有脆弱的时候,受伤的时候,生病的时候,虚弱的时候,需要人照顾的时候,这很正常。”
“脆弱是暴露敌人伤害你的机会,受伤生病可以吃药,虚弱了就休息,要照顾又什么用?这不正常。”
没待司染说话,他又继续道:“你发烧了光让人照顾,不吃药能好吗?安慰才是虚假无用,照顾更是弱者才需要的东西。”司染险些被他一通歪理套了进去。
斯野却闭了眼睛,有气无力地淡声道:“你走吧。”似是在力证他刚才说的一番无效论,意思是她待在这里是无用的,他有药和医院就够了。
司染顺从地站起来。
床榻因为女人的动作微微晃动,斯野眉心也动了下。气息渐远,病房内半天没有动静。
斯野重新睁开了眼睛,却发现司染站在离他五步以外的地方正看着他。还没走。
斯野短暂一怔,头偏向另一侧,语气太过平静:“你怎么还不走。”司染抬了抬眸,还是那般软言轻语的样子:“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嗯。“音调平淡,没有不耐。
晚上的斯野要比白天好说话。
“你以前发烧的时候怎么好的?”
“我身体很好,从不经常发烧。”
“……“司染一噎,“那偶尔呢?”
“吃药。”
“然后呢?”
“然后工作。”
司染沉默地听着,走到他的床边:“闭上眼睛。”“我为什么要……”
“闭上眼睛。”
斯野好一会儿没说话,还是闭上了眼睛。
他眼尾狭长,闭上的时候,长睫毛顺着眼睑铺开,是好看的睫毛精。司染缓缓地吐出一口气,纤柔的手指按在他的眉心处,仍然发烫滚热。来之前问了霍言,说他肺部有感染,退热很慢,两三天内都会一直这样反复,用退烧盐水输液压着,没什么好办法。
看样子还没退热。
司染屈起食指,在他眉心轻轻地打圈。
斯野眉心动了动,两人的气息在静谧中重叠交缠。“我觉得你说的不对。”
女人的声音轻拂拉近,像对着耳边,温柔细语。“发烧的时候,有人揉揉眉心,会好得快一点的。”“关心和安慰虽然不能治病,但能疗心。”“心好了,病才能好。”
大
看着最后半瓶输液送完,护士给斯野拔掉针。他乏得很,高烧快四十度,本来就消耗人体力,小臂上有伤,是个铁人也熬不住,翻翻身就又睡了。
司染也掩门离开,坐了电梯直奔楼上,霍言跟她一样,站在门口悄声等着。“阿姨一直睡着,没什么事。”
司染放下心,也道:“他也睡了。”
“真的吗?"霍言眼睛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