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了两个人力车,在清晨薄薄的雾气里,宋家四口人抵达火车站。
“这么多公安?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一下车,就看到火车站周边的公安同志,正在对来往车辆进行盘查,对货车的盘查尤其严格。
林菀君心里门儿清,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亦步亦趋跟在宋战津身后进了候车室。
“哎,上次我坐火车,都没见着这么多公安,是发生啥大事了?”
身边几个旅客在聊天,林菀君悄悄竖起了耳朵。
“你还不知道?昨晚几家供销社遭贼了,听说被洗劫一空,货架都没了!”
林菀君用意识窥探了空间。
啊,不好意思,当时有点着急,连货架一起搬进来了!
又有一人插嘴。
“怎么能叫遭贼呢?供销社确实被搬空了,但人家留了钱啊,这……这严格来说,不能算偷吧?”
林菀君在心里默默赞同,就是就是,最多就是强买,也算不上犯法不是?
李月棠“哦哟”一声,一脸震惊。
“这听着怎么和冠羽他们厂子里的情况差不多?东西没了,但又留了钱。”
宋明城眉头微微皱起,说道:“搬空供销社?一家供销社的货物都能装满两辆卡车,这贼是有什么通天本事,一晚上搬空了这么多?”
大晚上的,十几辆卡车大摇大摆从城里经过,不可能不被发现!
但东西确确实实是丢了,否则不会动用这么多公安全城搜查。
套用李冠羽的话来说,那就是世道不太平,见鬼的事也变多了。
只是宋家现如今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里还有闲心管别人的事呢?
眼看着快到检票时间了,林菀君起身去上厕所,毕竟硬座火车上厕所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
看着厕所门口几个鬼鬼祟祟的人,不是小偷就是人贩子,于是宋战津也跟了上去。
“我陪你一起去。”
刚走到厕所门口,一个手忽然伸来,紧紧攥住了林菀君的手腕。
她被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自己搬空供销社的事被发现了。
忍不住“啊”了声,下一刻,宋战津把她揽入怀中。
平复心情定睛一看来人,林菀君心里略微有点诧异,但很快又平复下来。
是董莹盈。
看到宋战津对林菀君的呵护,再看着他望向自己时的不耐与怒气,董莹盈心里有点难受。
可现在不是顾及儿女情长的时候。
“姓林的,你到底要干什么……”
董莹盈虽然神色愤怒,却极力压抑着语调,显然不想让外人听到什么。
林菀君心里有了数。
“没事,你别把我搂这么紧,别人都看着呢!”
从宋战津怀里挣脱出来,林菀君笑着说道:“董小姐是来送别我丈夫的吗?这情深似海,我都快被感动了呢!”
宋战津不悦,在林菀君腰间捏了一把。
“什么情深似海,不许胡说!”
林菀君撇嘴,阴阳怪气说道:“我哪里胡说了?董小姐都追到火车站了,不是送你还能是送我?”
“呵,还信誓旦旦说你和她没关系?这叫没关系?宋战津,咱们俩没完!”
说着,林菀君扭头进了厕所,不出意料的,董莹盈也跟了进来。
“搬空供销社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董莹盈抓住林菀君的衣领,声音压得很低。
“你有病吧?什么搬空供销社?你栽赃人的手段未免太恶毒了,之前栽赃我偷汉子,现在又栽赃我偷东西。”
林菀君推开董莹盈,大声骂道:“董莹盈,你脑子不好使就去医院,再不行直奔火葬场,别踏马天天神经病似的疑神疑鬼。”
说着,林菀君朝厕所外大喊。
“老公,董莹盈这个神经病欺负我,说我是偷……呜呜呜!”
董莹盈及时捂住了林菀君的嘴。
“你喊什么?我说你是小偷了吗?”
她的眼神有一点慌乱与茫然,说道:“就算是你干的,我也不会揭发你!”
林菀君挣脱开董莹盈的手,泼辣大骂。
“我干什么了?你要是觉得我干了什么坏事,你现在就去揭发啊!董莹盈,我看你不光是蠢,你还坏,难怪我男人瞧不上你!”
看着林菀君泼辣愤怒的样子,董莹盈有点迷茫了。
难道是她猜错了?
难道林菀君依然不知道戒指里的秘密?
“戒指呢?那个戒指呢?”
董莹盈急声问道,伸手抓住了林菀君的手。
只见林菀君的十指纤纤如葱根,修长白皙很是好看,但空空如也,哪里有什么戒指?
林菀君看着无名指上的红印,决定试探得更彻底直接。
“戴着呢,这不是戒指嘛,来,你仔细看!”
她明确指向那道戒指嵌合时留下的红印,一直盯着董莹盈的眼睛。
董莹盈一把甩开了她的手,神色愤怒。
“你这个疯子,你是不是把戒指卖了!”
显然,在林菀君明确指向下,董莹盈还是看不到红印,这也印证了林菀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