碾坊传来骨骼碎裂声,锈铁齿轮将妖魔残肢碾成肉糜。腥臊血气裹着黑色绒毛,在蒸锅里熬出墨绿色脂膏。
东北角的草棚瘴雾翻涌,七个黑袍人趴在地上抽搐,青筋暴起的手指攥着骨笔,在黄裱纸上划出深可见血的咒痕。
他们脖颈爬满暗紫色血管,眼白已被邪祟染成砚台色。
符纸上的咒文突然迸出幽绿磷火,居中者猛然昂头,下颌骨咔嚓脱臼。
沈寒杨知道,那是在书写什么邪恶的咒文!
他忽然停止自己的书写,腐烂的指尖直指沈寒杨,喉咙里滚出砂纸摩擦般的尖笑。
在众人惊愕注视下,那疯子指尖深深抠入眼眶,他掏出了自己的眼珠子放到了嘴里狠狠的咀嚼着,发出了疯狂的笑声。
“嗬...嗬哈哈哈!“
那人终于承受不住体能邪灵的暴动,爆裂声乍响!碎肉如雨纷落中,一道扭曲魂影腾空而起。那团黑雾凝成鬼面,朝沈寒杨吐出猩红长舌。
然后这个表情也随着爆炸彻底消散在腥风里。
一行人都没注意,以为只是那人中邪太深,那守卫踹了脚发抖的随从:“再拖个活祭品来。如今这些皮囊越发不顶用,半日工夫就漏了魂。“
原来那人并不是邪神通者,只是邪灵附体的容器。
赵玉回头看了看,看到了远方的猎狐山。
从玉城转了一圈回来了,这里果然就是猎狐山外的那个邪恶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