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的事情被元氏发现了,小胖手一伸就想去抢药瓶,她想赶紧涂了药,让伤口快点好,最好能瞒过元氏的眼睛。不过很显然温棠高估了自己的伤口,其实连皮都没破,但不妨碍她去抢药瓶善后。
可那药瓶偏不如她意,
她小胖手往左边伸,秦恭的指尖就轻轻把药瓶拨到右边,她往右边够,药瓶又慢悠悠躲到左边。
跑来跑去,反正就是不让她抓到。
“你不准动。“还维持着大马趴姿势的温棠半点不输气势,仰起头,头上还挂着几片碎树叶,脸颊沾着块黑灰。她恶狠狠地说。
“呵……“秦恭的回应,是一声轻嗤,像个大爷似的,慢条斯理地走到旁边那截树干旁,
一屁股坐上去,还慢悠悠翘了个二郎腿,眼皮耷拉着睨着她。要不怎么说温棠那个时候不待见他呢,主要是秦恭这个小孩子真的很装,在大人们面前的时候,他根本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也不会大喇喇地往树干上一坐,
平常他是矜贵的小公子,说话做事那哪一样不是规规矩矩,知礼懂事的。温棠才不会向他屈服,短短的身子往地上一躺,侧着身用小胖手支住脑袋,另一只手朝着秦恭的方向,勾了勾。秦恭嫌弃地瞥了眼她脸上的灰。
温棠忍了。
她又勾了勾手。
秦恭又冷笑一声,侧过了小脸,
温棠一挑眉。
然后秦恭就被扑倒了,温棠整个人骑在了他身上,顺利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呵什么呵?你就只会说这个字?”温棠不怀好意地低下头,故意把沾了灰的软乎乎脸颊往他干净的脸上蹭,这个法子很好,秦大公子的脸涨得通红,连挣扎都不会了,只睁着一双漆黑的眼睛,盯着她。
外面的天色渐渐沉了下来,
元氏给屋里的温棠送过晚饭,又叮嘱了几句别熬太晚,便提着食盒转身出去了,留温棠一个人在屋里。
屋内点着烛火,屋角放了冰盆,
温棠手边搁着把团扇,绣线却早已被她搅得缠成一团,她右手捏着绣花针,左手攥着盖头布料,绣一针便停下,拿起团扇往自己脸上猛扇几下。
然后绣着绣着,感觉底下的小鸳鸯过胖了,还有点儿憨乎乎的猥琐,眼睛都成一条缝了……这么胖的鸳鸯,合适吗?
温棠有点儿迟疑,扭头想去旁边的柜子里拿拆线的小剪刀,把这胖鸳鸯拆了重新绣,
头刚转过去,冷不丁就对上了一张从半开的窗户里冒出来的脸,那窗户本就虚掩着,对方像是轻轻顶了下窗,脑袋便突然探了进来,黑沉沉的眼睛正对着她。
温棠呼吸顿了顿,在叫与不叫之间艰难地抉择了一下。最后,
温棠选择了,"娘……
才刚说一个字,男人左手往窗台轻轻一撑,小臂肌肉线条隐约可见,身体顺势一转,跃入。
“是我,你也叫?”
秦恭人高马大,往屋里一站就占了不少光影。“你昨晚不是说不会再来了吗?"温棠把绣花针往胖鸳鸯上一戳。秦恭不记得昨晚是这么糊弄过去的了,坐在那里,然后目光落到了那个红盖头的胖鸳鸯上,长指伸出来,往上面一点,“这是你?”
“不,这是公的。"温棠口齿清晰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