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从风口灌进来,又灌进了领口,女郎身上的内力未来得及补充,没有内力取暖,便觉得身体有点冷了。
顾权这是止步,转身,居高临下的看她。
钦?
不就是提了一句袁景吗?有必要冷着一张脸,气势汹汹的看着她?连问一句都不行?
邵情自觉往后退了一步,靠在竖桩上,目光却忍不住落在了两人身上。顾权没说话,深深看了她一眼,随后捏住她的胳膊,将包扎在手上的布扯掉。
果真是假的。
女郎眨眼:“我又不傻,才不会真割。”
他道:“你为何在堂上说谎?”
怜月垂着脑袋,没敢吭声,她敢保证,对方想要问的绝对不是这件事。果然。
顾权又道:“或者说,你往日跟我说的话,究竞有没有真话。”“亦或者说。"他冷冷道,“你撒谎成性。”怜月道:“别那么凶。”
他求助的看着邵情,对方在笑着看戏,完全没有帮忙的意思。“我又没有凶你,你看子离做什么?“顾权说完,捏着她的手掌心,脸上青黑,再次询问,“若是那日我没有去到聊城,小月,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会如何脱身?”
她感觉对方的拇指在摩擦自己的掌心,有点奇奇怪怪的,便道:“若是顾侯没到,我可能就死了,顾侯的救命之恩,我时刻记得的,我会报答你的。”这个女人向来喜欢以弱示人,可装又不认真装。便是这样,使得她身上带了一抹神秘的色彩,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深究,她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人。
顾权冷笑:“算了,你不愿说便罢。”
是认定了她留有后手。
说完,他转身就走,也没说袁景到底去了哪里。怜月看向邵情:“他怎么了?”
邵情道:“我也不知道。”
呃。
不说就不说呗。
软,对了。
说好了程义要让她来处理,万一顾权反悔了怎么办,不行不行,自己还是得跟着他。
女郎赶紧追了上去。
刚走几步,便见袁景从对面走来,身上依旧穿着青衣,腰间佩剑,浑身气质淡漠,看上去依旧是当世无双的公子,没有因昨日之事受任何影响。应该刚从外面回来。
他将一个布袋交给邵情,没有看怜月,道:“这是药渣。”邵情将布袋打开,捏了里面的药渣放在鼻间闻了闻,说道:“里面的确只是一些大补之物,吃多了会导致身体不适,的确没有太大的问题。”顾权上前,看了一眼,面上更冷了。
都怪这玩意儿。
怜月听到什么大补之物,便跟着凑了上来,好奇地问:“这是之前程义喂我喝的那碗药的药渣吗?”
袁景这才将目光移向她,点了点头:“没错,入口之物需得再谨慎才行,子离擅长药理,让他看过才更安心。”
顾权抱胸:“这倒是没错。”
她亦跟着点头,询问:“刚才袁公子没出现,是重新去庄子上,寻了此物?”
袁景不想多言,只是"嗯"了一声。
害。
怜月还以为是对方气她擅自亲他,不准备搭理自己了呢。原来只是自己想多了。
邵情却扭头看向女郎,脸上探究:“所以此物熬的补药真被你喝完了?”怜月见他眼神变淡,立即询问:“怎么了?”难道有其他不妥之处?
他看看怜月,又看看袁景,询问:“你喝了药和阿景在一起做了什么?”“哈?“怜月,“没什么啊。”
这里没有外人,顾权毫不避讳:“的确没什么,只是她没忍住,亲了阿景而已。”
怜月……”
不是。
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如此直白。
她还在呢。
自己还要脸的啊。
而邵情闻言脸色一僵,下意识将药渣抓紧,“哦"了一声,才强装淡定道:“是这样啊。”
什么就这样。
他脸上差点绷不住。
袁景瞥了一眼顾权,他了解自己的友人了,他就是故意的。顾权也的确是故意的。
既然知道谁是潜在的情敌,那么这股妒火,其中的煎熬就不能只有自己一人受着。
哼。
他目光又忍不住落在怜月身上。
除非。
对方什么时候也主动亲亲自己,扯平了,他才能放下。怜月捂脸:“只是意外。”
袁景目光落在她身上,让她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起来。只是意外吗?
他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女郎呐呐道:“能不能,不聊这个了。”
太难为情了。
再提。
别怪她待会反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