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刚才落下了件东西,我回去拿,你们等一等。”
说着,没等他们反应,又转身走了回去。
到了牢房。
程义的眼神都开始涣散了,当他杀人之时,应该从未想到自己会有如此下场。
怜月拿了自己的折叠小凳子,跟看守的狱卒吩咐道:“麻烦将他放下来,什么时候死了,记得与我说一声。”
她给程义吃的药,至少管两个时辰。
怜月很好奇。
他这般叫嚣着求死,如今将他放下来,给他自绝的机会,他敢不敢自行了断呢。
狱卒"喏"了一声,将程义放了下来,只有铁链绑着他。他立即开始挠痒,脸、脖子,很快被抓花,起身撞墙,砰砰响,看着便知,痛苦极了。
怜月冷眼看了一会儿,想着不能让外面的人久等了,便拿着自己的小板凳出去了,不在关注此人的死活。
走出牢房,外面很黑。
三人还在等着。
风拂过女郎的脸颊,吹走了牢房里,恶臭烦闷的空气。此时他们姿态各异,相互站得较远,都没有在说话。她有些疑惑。
刚刚自己进去的一小会儿,发生了什么事情,又闹矛盾了吗?呃。
直觉告诉她,还是不问得好。
夜已深。
怜月回到院子,让人打了水,好好洗了个澡,什么都没想,倒头就睡觉。下一步要怎么走,等睡醒再说吧。
寅时。
程宗忙完牙门积压的事情,星夜回到院子,见自己的夫人还未睡,在灯下做鞋。
他上前拥着她,柔声道:“你上次才给我做了鞋子,怎么又在熬夜做,会伤眼睛的。”
李夫人放下手中针线,仰头看着自己的丈夫,眼睛有些红:“夫君,你还走吗?”
程宗疑惑:“走去哪里?”
她道:“还去游历吗?”
“不走了。“程宗有些沉默,“之前,将你一人留在家中,还有父亲照拂,如今父亲死了,我岂能放心你一人在家。”
他柔声道:“我不走了,别怕。”
李夫人抹了眼角的泪,忍不住说道:“程义对我…”程宗搂着她的腰,往怀中带,说道:“我知道他对你有意,他什么都想要与我争,是我对不住你,应该将你带在身边的。”“你不怪我?”
“那也应该怪我,是我的错,夫人可莫要生我的气,到时候不理我了,我该如何是好。”
李夫人被他逗得“噗嗤"一笑,倒是将程宗给看呆了。“夫人真美。”
她解释道:“父亲新丧,他倒是没对我做什么,只是搂了我,我心中郁结在心,总在担心你知道了会怪我。”
程宗摸摸她的脸:“若是你真被欺负了,也是你夫君没本事。”李夫人搂着他,含泪点了点头。
她道:“你没事,太好了。”
没一会儿。
便有下人来禀告:“公子,夫人,程义公子已经死在了牢中。”程宗询问:“怎么死的?”
下人道:“血尽而亡。”
李夫人则是一愣,随后浑身松懈下来,说道:“死了也好。”真是。
世事无常,前日还把持樊城,今日便已去了黄泉,生死只在一瞬之间。怜月还在打坐,狱卒来告知程义已经死了,她便找了两串钱给他。“忍受那样的场面,对于心灵是折磨,拿着钱买点羊肉补补。”“多谢夫人。“狱卒道,“此事本是在下的职责所在。”她问:“他的尸体怎么处理?”
狱卒道:“已经按照顾侯的吩咐,挂在了城门口,以儆效尤。”翌曰。
怜月睡醒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她感觉哪哪都很轻松,便在自己的院子蹦蹦跳跳。
转头,却看见顾权在院中,双手抱胸,看着地上的虫子。呃。
她脸色一僵,搓了搓手,慢慢走过去:“顾侯没事忙吗?”跑到她的院子做什么?
顾权闻言扭头看她,然后又看着地上的虫子:“不打算请我进去坐坐。”怜月搞不懂他要干嘛,做了个请的姿势,说道:“那,顾侯进去坐坐?”他走了进去。
怜月便给他倒了杯冷茶,疑惑道:“不知道顾侯,此时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顾权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茶杯,喝了一口,目光又落在了别处。今日他穿得极为明艳,黑色内衬,外衫是绯红色的,同色束腰,将少年人的身形衬得越发的风流。
打扮得这么好看?<1
真好看。
怜月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想要移开,又忍不住看了过去。顾权被看得不自在,心里对于她亲了袁景之事很不甘心,忍不住说道:“我有事问你?”
怜月:“什么事啊?”
他示意她坐过来,随后道:"昨日在堂上,你们口中的′戏珠’是什么意思?”怜月抬头:“哈?”
跟她装纯?
顾权捏着她的脸,低头,含住她的耳垂,咬了一下,冷哼道:“是这样吗?"<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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