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情不合时宜的想,女郎若是没有落崖,没有失忆,她应该在洛阳享受属于她的功勋,而不是像如今这般,躲在深山之中,于漏风竹屋中度过严冬。是了。
怜月总有千奇百怪的主意,闲不住,倘若见到遍地冻骨,应该也在积极的安置流民。
他在干什么?
为了贪念她的片刻温柔,竞然如此自私自利的,将她围困与深山之中。卑劣。
怜月见他始终没有吭声,抬起水亮的眸子,小声提醒:“你说要给我按摩,松快松快身子骨的,可不许耍赖。”
邵情回神,扯了扯嘴角:“坐好。”
她乖乖听话。
邵情蹲下,捏住她的小腿,手指在穴位上打转,按压,轻重刚刚好。怜月喟叹一声。
舒服。
她笑眯了眼,被人从头到脚,按得浑身舒坦,酸胀的肌肉得到释放,舒服得想睡觉。
邵情笑道:“想睡就睡吧。”
怜月又立即醒神,起身抱住对方的腰:“一起睡。”说完还蹭了蹭他的腹肌。
硬邦邦的。
啧。
带感。
邵情扯了扯嘴角,低头,锐利的眼睛盯着她:“你说的。”怜月疑惑:“我们是夫妻,一起睡觉,多正常。”在困山中,除了修炼便是修炼,日子过的十分的平静。有一种岁月安好之感,好似他们真只是一对寻常的夫妻,两人之间并没有横跨着欺骗和虚伪。
而欺骗和虚伪一旦扯破,就如同摔在地上的瓦片,再难补全。邵情扯出了一抹笑:“对,我们是夫妻,所以,夫人睡进去些,为夫好上床上休憩。”
怜月让了让。
见的上来,翻了个身,修长细白的小腿搭在对方的腰间,往他怀里拱。“夫君,我感觉,你不高兴。”
邵情身子一僵,没有吭声。
她软乎乎的道:“你知道吗?在深山中,蛇虫鼠蚁很多,稍有不注意,便会没了性命,想要活命,有的时候要靠直觉。你闯入竹屋,说是我的夫君,我愿意让你留下来,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不会伤害我,实事也如此,我认定了你就是我的夫君,我相信你,你别不高兴了。”一段话说得很慢,声音柔和,如此的信赖,却让邵情的内心越加的煎熬。是他愧对了女郎的信任。
怜月把话说完,便没管对方的想法了,脑袋蹭了蹭他的胸口,闭眼睡了过去,徒留男人一个人在雪夜煎熬。
而她睡前说话,不过只是例行表演,伪装自己成为被欺骗的受害者,仅此而已。
怜月原本以为,自己这样说了之后,就可以睡一个安稳的觉。可睡得身体暖烘烘的时候,她竞然感觉道一股灼烧的视线落在身上,烫得她浑身激灵,睁开了双眼。
黑暗中,邵情正对着她,眼神盯着她……的唇。嗯?
“醒了?是我吵到你了?”
怜月没想到他还没睡,有点怕怕,忍不住往被褥里钻。他把她捞出来,又淡淡问:“还要睡吗?”手被抓住,掌心心的温度从肌肤传递而来,让她整个人犹如触电般酥麻。怜月咬唇:“醒……醒了,不睡了。”
邵情似乎很满意她的回答,周围的气压趋近于稳定,他凑上来,亲吻住了怜月的嘴唇。
待在竹屋的数日,这样的亲吻,两人时有发生,怜月并不陌生,在他触碰她的瞬间,便给了反应。
她红着脸,心口鼓动。
总感觉这一次和往常的每一次亲吻都不一样,他的吻带着决绝,和不顾一切,让她心慌慌的,有点喜欢,有点不安。这是怎么了?
没记错的话,睡觉前,自己也没有说,什么话刺激他呀。邵情的手掌握住她的肩膀,由轻到重的揉捏,被子撩开了一角,外面的风吹来,冷得她的脖子忍不住瑟缩。
怜月含糊询问:“夫君,你怎么了?”
邵情将她捞到自己的身上,单手捧着她漂亮的小脸,从嘴唇一路往下亲吻,鼻间的气息喷在脖颈,将心中的煎熬化成了对爱人的掠夺。他喉结滚动,声音沙哑:“想和你做,夫妻间该做的事,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