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贡,码头外。
与码头内忙忙碌碌的工人们不停开工,忙碌做事不同。
位于岸边的大排档,大傻正坐在外间食饭。
一边吹着咸湿的海风,一边同几个细佬们一起吃吃喝喝。
作为港岛一带出了名的水车王,全港凡是有关走私赃车或非法改装相关的,基本上都要过一遍他这边的车厂。
通常与偷车团伙合作,或是在偷车贩子手里低价收购,再拖进车厂里,重新喷漆,改个发动机号,掉头出来时,就又是一辆新车了。
就连赛车圈子里的一些非法改装,大多也会在这边走一遭。
水车方面,大傻的生意铺得开,路子也比较野。
能做到这种地步,主要还是他全家过来十余年了,在西贡这边早就扎下了根,遍地都是亲戚朋友。
就连警署里的差佬,好些都是乡下时一起玩到大的伙计。
在西贡一带,大傻属于地头蛇了。
食饭时,有马仔过来,附耳小声道:“大佬,外面有人找,说是从那边过来的朋友。”
“那边?”大傻抬头,声线粗犷,放下筷子道:“边个找上门?带他过来。”
几分钟后
大傻注意到细佬带来的几人,原本大口大口食饭的动作忽地停住了。
远远望到同行而至的几人里,目光死死锁在阿武身上。
哗!
大傻猛地站起身,那张凶巴巴的脸上,先是浮起憨笑,随后笑道:“我叼你老母,阿武,你个扑街终于舍得过来了!”
两人用力拥抱了一下,拍打的彼此肩背砰砰作响。
最后还是大傻先扛不住,一把推开阿武,疼得呲牙咧嘴,道:“喂,混蛋,刚见面,要不要这么大力!”
阿武又锤了大傻肩头一拳:“顶你个肺,块头是没变,怎么身子骨这么虚了。”
“当然是食的油水太多。”大傻哈哈一笑,说话间,他的目光瞥到同行而来的宋晟三人,给了阿武一个眼神。
阿武顺势转身,介绍道:“几个一起过来的朋友,晟哥,修仔,港生。”
大傻长相凶悍,人看起来有些憨憨,可又不是真傻,只听阿武的介绍,就意识到同行几人里的主心骨是谁了。
尤其是能让自己兄弟喊‘哥’的人,以他对兄弟的了解,对方最不济也是一条下山虎了。
大傻打量宋晟一眼,心底愈发啧啧称奇。
不得不说,同样是一身的西装革履。
可自己穿上西装也像是混社团的,可对方这样却文质彬彬,一副精英人士的派头。
这哪里有一丁点游过来的样子。
简直比自己这个生活了十来年的港岛人,还要更像港岛人。
大傻上前一步,拍拍胸膛道:“既然是阿武的朋友,那就是我大傻的朋友,晟哥,认识一下。”
宋晟和大傻握一握手,温和笑道:“傻哥,叫我阿晟就好。”
大傻闻言也是咧开嘴:“再搬张桌子出来,让龚叔多上点酒菜,就讲有兄弟来了。”
几人落座。
有阿武在彼此之间牵线搭桥,双方聊得还是蛮不错的。
尤其是酒菜上桌后,彼此间越聊越开。
杯酒下肚,大傻脸色微微涨红,不由得在久未见面的兄弟面前吹嘘起来。
尤其是同桌坐下的港生,又是个格外标致的靓女,他更想彰显一下脸面了,于是道:
“阿武,晟哥,既然都是兄弟,那就不是外人。
不是我大傻吹水,就我现在那家车厂,一个月的利润就有三四百个。
全港的水车生意,绝大多数都攥在我大傻的手里面,嘿嘿,不夸张地说。
西贡这里,我话事。”
宋晟闻言扬了下眉。
三四百个,听起来是挺不错的。
但做这一行的,太多地方需要打点了,即便再怎么根深蒂固,人情往来也不是几句话的事情。
尤其是,有些事情很容易牵一发而动全身。
毕竟是来路不正的赃车,碰到买家反水,或是赃车出事牵连到他这边的,又是一大笔开销需要铺下去。
三四百个的月利润,真正能拿到手的,怕是连三四分之一都到不了。
虽然相比起做正行,仍旧是相当暴利。
只是利润大,也意味着风险大。
也就是西贡这地方,是他扎根已久的地盘了,各行各业里都有从乡下一起走出来的熟人,不然换个地方,没有正当头的社团罩着,怕是早就被人吃的油水都不剩。
此时,听着大傻酒劲上头后,喋喋不休的吹水。
宋晟一直在默默倾听,只在对方说累之后,这才开口道:“傻哥,既然水车的生意已经做到这一步了,为什么不试着再往外走走?”
大傻喝酒的动作一怔:“什么?”
宋晟:“港岛说到底地方太小,单纯的岛上生意,格局始终会限制在一亩三分地。”
这也是大傻将水车生意做的明明挺大的,但最后真能拿到手的,却只相当于油尖旺那些繁华地带,三两条街的保护费。
宋晟继续道:“港岛是天然的深水港,又是全年无冻港,地理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