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上
阿美还在焦急的左等右等,时不时望一眼车窗外,光线昏暗不清的雷雨夜。
她满心都挂在男友身上,生怕他出了意外。
可久久不见男友身影后,阿美的心底就越发不安,忍不住双手合十,闭上眼不断小声祈祷:
“耶稣保佑,耶稣保佑,家驹一定平安。”
蓦地,车窗外传来一道声音:“耶稣讲,他已经听到了。”
阿美浑身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转头望去。
隔着不断被雨水打湿的车窗玻璃,与外面一道静立的暗影撞在一起。
她心下一凉,下意识道:“家驹呢?”
宋晟指了指山下方。
阿美便下意识望向山下。
可是在阴雨夜里,三四米外就已经看不清了。
突然听到车外喀嚓喀嚓的声响。
阿美转回头,就见门外的身影正尝试拉开车门,似乎并没有成功。
这一幕也让阿美忐忑不安的心里,稍微的平缓了一些。
宋晟伸手敲敲车窗:“你是自己下车,还是我帮你下车?”
阿美同陈家驹交往这么久,遇事倒也快速冷静下来,听到宋晟的话,便立刻道:“你当我傻吗,我才不下车呢,下车后万一你心怀——”
她话都还没讲完,车窗玻璃就传来‘咚’的一声脆响。
一个拳间攥紧的暗红色手刺,猛地打穿车玻璃,锋利的手刺钉入到裂开的车窗内侧。
阿美甚至可以清晰看到暗红色的尖刃弧线。
短暂停顿之后,阿美的话锋一转,立即举起手,讪笑一声:“我这就下车!”
宋晟:……你俩还真是般配。
见到局势不对后,认怂的速度真是一个比一个快。
只不过,阿美没有陈家驹那么多的小心思,认怂就是真的认怂了,尤其心里还在分心担忧着陈家驹的状况,自己一个人更不敢有小动作了。
宋晟顺便将阿美身上仅剩的两千块钱也一并劫走,随后留下一句:
“等你朋友醒来,告诉他。
这次算他走运,可下次就不一定了。
人,一定要靠自己。”
说罢,大大方方的开上陈家驹的车洒脱离场。
雷雨夜的山路上,阿美等宋晟开车远去之后,才大大的松了口气。
小心翼翼的滑到山底下,见男友正倒在道路一侧,连忙冲过去扶起他,又探了探鼻息,这才终是松了口气。
还好人没事。
……
夜里
陈家驹从医院里醒来的时候,警署的同事大嘴正在床边啃着水果。
陈家驹睁开眼,望着医院病房的天花板,喃喃道:“这里是……医院?!”
随后,脑海里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从病床上坐起,左右张望:“阿美!!!”
可能是起身的太过仓促,心口又是一阵闷痛,不由得皱眉咳嗽了好几声。
大嘴咬着苹果,连忙安抚道:“家驹,你别着急,嫂子她冇事,反倒是你肋骨骨裂,心律不齐昏厥了,要好好养伤了。”
陈家驹没想那么多,立即问道:“大嘴?你怎么在这里,阿美呢?”
大嘴解释:“嫂子她照顾了你半宿,先到隔壁病床上休息去了。”
“阿美她没事?”
“嫂子当然没事了,反倒是你,这次可伤的不轻。”
“我?我也没事。”
“有事没事你自己清楚,真拿自己当超人啊,对方那一拳正中心腹,而且力气可真是霸道,难怪你昏迷到现在。
不过这次也算是因祸得福,你走运了。”
“走运?什么走运?”
“一车三个杀人犯,全都让你当场击毙,这可是大功一件啊。”
“???”你在胡说什么?
“经过警署方面的指模比对,以及家庭方面连夜走访、调查,初步确定,车上的三名死者身份,一名是前阵子在屯门地区闹得沸沸扬扬的屯门色魔林觉伟。
一名是消失许久的雨夜屠夫林过雨,还有一个则是偷渡过来的大陆通缉犯叶小雁。”
“啊?这是一车的杀人犯?”
陈家驹听得愣了一下。
一开始他还在想着,先前见到的车内那惨烈画面。
可现在听大嘴一说,感情那些死者,没一个是普通人,全是杀人犯啊……
这样一来,好像心里也舒坦了一些。
就是……
陈家驹想到什么,如实道:“那些人可不是我击毙的,是一个黑色风衣的悍匪下的手。
我也是在追过去的时候,被其打晕了。
对方的力气很大,手里还有枪,应该是柯尔特手枪!”
大嘴咬下一口苹果,宽慰道:
“上头已经说了,这事情只能是你做的。
不然的话,这报告怎么写?
难道说,是一名身份不明,疑似悍匪的家伙,忽然间正义感爆棚,为了社会的和谐与稳定,于是好心出手击毙了三名罪大恶极的犯罪分子?”
陈家驹:……
这时,一旁大嘴又补充道:“何况,这笔功劳来的正好,可以帮你缓和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