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红肿了些,没什么事。”
“药膏家里就有,不用赔钱。”
林向南忿忿不平地道:“阎解放阎解矿往雪球里裹石子!”
“我要是没拦住,被砸中就是小北!”
林向北从被子里露出个头道:“咱家玻璃也是被裹着石子的雪球砸的!”
“三姐说要三大爷赔钱,妈还不让三姐去!”
林向东的脸色更为阴沉。
谁家孩子打雪仗往雪球里裹石子?
摆明了就是欺负林向南林向北年纪小!
伸手拉住林向南,掀开她额前刘海看了看,果然淤青红肿了一小块。
只是有头发遮着看不见。
原身虽然一直病恹恹的,对两个小了好几岁的弟弟妹妹却是极好。
林向东掀开被子,穿上棉袄棉裤,系上围巾准备出门。
边穿衣裳边道:“小南小北放心,我这就去找三大爷!”
“保证他不会管你要旧报纸钱,还要阎解放阎解矿给你道歉!”
“赔咱们的玻璃钱!”
丈夫新逝,大儿子还病着。
林母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开始并没打算找阎埠贵要赔偿。
见林向东要出门,劝道:“东子,别去。”
“不过一块玻璃,等周末我休息去划块换上就好。”
“都是街里街坊的,抬头不见低头见。”
“何必又多事?”
“先把窗户糊上,免得晚上灌风是正经。”
林母见女儿儿子齐齐告状,伸手在两个小脑袋上拍了拍。
转身回里间拿出半瓶浆糊。
林向东道:“妈,您上一天班累了。”
“还是我来糊吧。”
他感觉身体比刚刚醒来好多了似的。
就连从破碎玻璃中吹进来的雪风也没开始那么刺骨。
伸手接过旧报纸暂时将窗户糊上。
林母见大儿子手脚麻利,果然是病况大好的样子,心中甚是欣慰。
看着窗外天色道:“这天也不早了,外面雪还没停。”
“我给你们做晚饭。”
林向东道:“妈,我去一趟胡同口。”
他当然不是去胡同口,而是要去找阎埠贵算算昨晚的账。
林母嘱咐道:“雪还没停,路上看着些。”
“千万别摔跤。”
林向南眼珠子一转,笑嘻嘻地道:“哥,我陪你去!”
林向东又想去揪小姑娘的辫子,被林向南脑袋一偏躲开。
不由得笑了笑,这小姑娘还真是机灵。
牵着妹妹推门出去。
下一刻,兄妹两人站在对面西厢房门口。
林向东敲了敲门,低声问道:“三大爷,在家没?”
阎埠贵听见是林向东的声音。
起身打开了房门。
干瘦脸颊上堆出笑容。
问道:“东子,你病好些了?”
“这大雪寒天的,怎么舍得带小南过来坐坐?”
“外面冷,快进来。”
阎埠贵是小业主出身,如今在红星小学里教语文,平生最爱算计。
每常念叨着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
将抠搜算计四个字嵌在脑门上。
林向东带着妹妹进了西厢房。
阎埠贵住的西厢房跟林家也是一样,只有两间房。
外间做客厅兼餐厅,里间是卧室。
老两口带着三个孩子都挤在里间住。
大儿子阎解成初中毕业后没考上高中,在街办企业找了个工作。
这两三年日子艰难,彩礼什么的省了不少,倒也谈了个对象。
阎埠贵舍下一张老脸,去街道上要了院里两间倒座房给他做婚房。
不然一大家子加个未来儿媳妇更加住不下。
阎埠贵道:“东子,小南,坐。”
如今按户人口定量发放煤炭购买证,凭票供应。
他可不舍得放太多煤球。
屋子里比林家那缺了半块窗户玻璃的屋子感觉还冷上几分。
林向东坐下,问道:“三大爷,解放解矿哥俩呢?”
阎埠贵道:“都在里间写作业,东子,你找他们有事?”
林向东沉着脸道:“这两小子,昨晚打雪仗将小南打伤了。”
阎埠贵真不知道有这事,心里“咯噔”一响。
再看着林向东的神情,只怕是来者不善。
推了推鼻梁上缠着一圈白胶布的眼镜。
转头朝里间问道:“解放,解矿,你们昨晚打伤了小南?”
“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三大妈忙推着阎解放与阎解矿哥俩从里间出来。
阎解放是沧桑巨变,日月换天那年出生的。
今年十二岁,下半年才上的初中。
阎解矿比阎解放小两岁,如今还在念高小。
阎解娣就更小了,还没开始念书。
阎解放看了林向东兄妹一眼,小声道:“小南的额头是不小心碰上的……”
“我们不是故意的……”
林向东冷冷地道:“不小心能红肿那么大一块?”